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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儿,当初你和县主年龄都尚小,为父推了婚事尚可以你不懂为由婉拒,你今日所作所为满城皆知,你如今又到了许婚之年,再不能以你不懂为由推了婚事,为父相信你是明白今日作为带来的后果的,”
林如海心里暗叹,“你,准备好娶县主了吗?”
他那挚友水镇川看似决意将女儿嫁给杜少锋,但实际上若有机会成全自己的女儿和他这不成器的长子,水镇川依然会毫不犹豫的将女儿嫁给他的儿子林琅。
并非他自恋,而是他清楚水镇川一片爱女之心。
他是不明白水珂钰不过见了他儿子两三次,怎么就情根深种到非他儿子不嫁的地步?
“儿子已经想明白了,不会再逃避了。”
水珂钰对他情根深种,这种情况下,不管她嫁给谁,都不会有好下场,倒不如他娶了她,就当弥补前世林少卿对梦中姑娘的亏欠。
他现在对水珂钰的在意,都是被多出来的记忆影响,但他不介意给自己一个机会,给水珂钰一个机会,也许……他们会很契合?
就当他前世欠她的,不,他前世就是欠了她。
“既然如此,为父就舍了这张老脸,再去见见老朋友吧。”
林如海叹道。
自己生出来的孽子,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原谅他!
“多谢老爷成全!”
林琅感激的道。
林如海心累的摆摆手,“你先回去歇息吧,让我安静一会儿。”
看了眼疲惫的林如海,林琅躬身告退,刚出书房没走出几步,便被寒梅拦住。
“大爷,太太请您过去一趟。”
林琅心知个中情由,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便也没有逃避,跟着寒梅来到正房内室。
贾敏靠在软榻上,面色有些憔悴,林琅毫不怀疑与他有关,不禁心中愧疚。
都是他连累了父亲母亲。
“你今日这般作为,是打定主意要娶北静王府的县主了?”
毫无疑问,指的是他当街与县主共乘一骑的事。
自从昔年长子重病险死还生后,贾敏多数情况下都不懂自己的长子脑子里在想什么,但只要事关水珂钰,林琅的心思贾敏这个做母亲的却能猜中个七八分。
他很清楚,若林琅无心娶水珂钰,绝不会当众与水珂钰同乘一骑。
大庭广众之下,还未定亲的年轻男女同乘一匹马,这意味着,双方清誉都毁了,若不结亲,就是两败俱伤。
“母亲不是早就明白孩儿的心意了吗?”
秋闱开始前几个月,他曾画了水珂钰和梦中姑娘的画像,当时清砚在旁随侍笔墨,看见他画的是姑娘家,还道若是心上人,何不请老爷太太去提亲的话。
当时他刚从老爷那儿得了信,老爷说已经拒绝了北静王府结亲的提议,清砚的话叫当时的他听了便觉得莫名烦闷,当即将画好的画像揉成一团丢出了窗外,清砚收拾好书房再去找时,那被他揉成一团丢出去的画像已经不见踪影。
很显然是被人捡了去,被人捡了去,府里却没有任何流言蜚语滋生,他便知道,画像定然是落在太太手里,只有管着内宅的太太,才会格外在意这些,不叫任何影响他清誉的流言传出去。
至于为何太太没有来问他画像之事,这根本不必问。
他当时正准备八月的秋试,老爷太太都对他寄予厚望,自然不希望他被影响。
后来扬州事毕,老爷回京述职,被留任京城,升户部侍郎,太太与弟妹都被接到京城,仅余他一人去金陵参加秋试,等放榜参加完鹿鸣宴才回京。
他甫一回京,便从母亲口中得知王爷王妃要将爱女嫁给川宁侯的长子杜少锋。
至此后,太太对画像的事儿仍只字未提,只当从未有过这张画。
但因为这张画的存在,太太必然对他‘爱慕’水珂钰的事儿深信不疑。
不提,是担心刺激他。
事实上,林琅对水珂钰虽有几分在意,但还真没有到深爱的地步,甚至说喜欢都有些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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