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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光是那个时候忙,他一辈子都在忙。
肖队长,我不晓得要去找组织部。”
冯莹狠狠瞅了眼赵彬,叹气说,“肖队长,为工作的事,我心里憋屈了几十年。
你今天来得正好,你是我的老领导,我要把我的情况跟你过细说下:五三年老赵调动工作时,因走得急,他要我在家里收拾东西,他去帮我办调动手续。
他回来后,没对我说有么子工作调函,也没说办了些什么手续。
在去专署的路上,我问他,我的工作怎么办。
他说到了那边,要安排的。
我听他这么说,就一直以为,他是领导,我是下级,我的工作,要由他给专署领导说才行。
我一点也不晓得我的工作属组织部管。
只怪我那时,刚从农村出来,又太年轻,么子都不搞不清楚。
来专署后,他天天忙他的事。
我问他,我的工作安排了没得,他说要等。
我就等嘛。
等了一段时间,我见工作安排还是没得影,我就想回竹萱,去问你。
我给他说,我要回趟娘家,实际上我是想去竹萱。
他说我怀着孩子的,路上没人陪,怕有闪失,他就把我妈接来啦。
后来,我到邮局给你打电话,接电话的人,我不认得,可能是新来的,她说,你调回山东啦。
自从我知道你没在竹萱后,也就打消去竹萱的念头。
这年秋天,我生了老大。
第二年,老大半岁时,我又问他,我的工作倒底是怎么个情况,为么子老不落实。
他说专署是大机关,要初中以上文化学历的人。
听他这么说,我猜我的工作可能搞脱啦。
第三年,我生了老二后,我就自己去找专署办公室主任,要他给我安排个工作,后来,我就被安排在专署幼儿园当保育员。”
冯莹顿了顿,接着说,“我这人呢,命不好。
本来我在幼儿园干得好好的,那晓得六二年全国大精减时,我身体有点小毛病,就被精减啦;六四年幼儿园把我又要回去,当临时工,只干一年,六七年清理临工时,又被被辞退。”
冯莹说到此,声音有些哽咽,她停顿了一下,又说,“肖队长,你不晓得,这么多年来,我一想起我一次次失去工作,心里就像刀子绞。”
肖静此时什么都明白了,但她不好说什么,只能对冯莹点头:“哦,是这么个情况。”
“肖队长,我那时不跟老赵来专署的话,我肯定也跟罗珍他们一样,是国家干部。”
冯莹说时,一双泪珠“嗒”
的一声掉在地下。
“哟,冯莹,你看,我今天一来就把你惹哭了。”
肖静拍了拍冯莹的手,笑道,“算了,这些事已过去几十年,就不想了。
也许你们家,还正因你当了‘后勤部长’,才搞得这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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