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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农妇烧好热水,用木盆装好,并捣好的草药拿进屋子。
没一会儿,她再次进来,手里拿了两套干净衣衫,道:“你俩的衣服都湿了,这是我儿子和闺女的衣服,虽旧了些,但也算好的。”
农妇想起什么,拉过林良善的手,好奇问道:“姑娘,这小子是你什么人?他身上怎会有那么多伤?可方便换衣服?我家大力刚回来,可以让他来帮忙换。”
林良善想了想,泪水涌出,哽咽道:“他是我弟弟,我们本要去看亲的,却遭遇了绑匪,这才落了难。”
“绑匪?”
农妇惊道。
本昏睡在矮榻上的闵危咳嗽起来,朝这边喃喃:“我不用人换。”
林良善以为他昏睡过去,这才乱找个理由胡诌,没想到他都听见了。
她的眼泪顿住,演不下去了,干声道:“麻烦你了,他的衣衫确实需要人帮忙换。”
闵危不喜他人近身,呼吸间都是高烧的热气。
林良善可不管他的,她拿了那套暗粉的布裙到隔间换,又在外等待。
半晌,那农妇的儿子出来,朝她道:“你的弟弟不让我帮换衣服。”
这恐怕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姑娘,红晕在黝黑的脸上都看不清。
他很自愧,就连换衣服这样的小事都没能帮成。
闵危半睁着眼,迷迷糊糊地见着一抹倩影冲到他面前质问:“你现今发着高热,身上还有伤。
衣衫都不换,是等着死吗?”
刚说完,林良善闭嘴了。
他是为了救她才成这样的,自己还对他恶语相向。
“真宁,我叫人来给你上药换衣,这样身体才好的快些,好不好?”
她在温柔地哄他,可闵危心口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地,直叫他紧抿着唇。
好一会儿,他才嗫喏道:“那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他说:“我还没想好。”
林良善没想到这种时候,他竟然闹起脾气来,这还是第一次。
不过她也只当他脑子不清醒,想让他赶紧伤好,不然自己良心难安。
“好。”
闵危在极度不愿意中,被人上下摆布地上药换衣。
他真的厌恶极了,可这具身体不过年少,太弱小,根本扛不住这些个摧残折磨。
在这期间,他问:“现今是何年?”
大力道:“正是庆历二十二年。”
他疑惑地处理少年后脑的伤,想这人莫不是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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