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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今日太子过来,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见少傅,毕竟这个凶巴巴的老头子是太子的武术教习。
事实上就像他猜想的那样,太子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了非常短暂的时间,便转向了一脸胡子拉碴的申晨。
“少傅且随我这边来。”
她打算询问一下申晨关于沈止这段时间的表现,如果当事人也在场的话,申晨兴许不能说出足够中肯的评价。
要是夸奖的话太盛,她又要顾虑沈止的尾巴会不会翘到天上去。
说到沈止,申晨先向陆戈道歉:“微臣愚钝,起初还以为殿下是要羞辱微臣。”
他毕竟是将军,曾经驰骋沙场,杀敌百万,太子身娇肉贵,重文轻武,不像尊敬太傅那般尊敬他,他也能够理解。
可太子找个娇娇弱弱的小奴隶来让他悉心教导,他自然当太子是羞辱。
然而这些时日下来,他发现那沈止当真是习武奇才,动作教一遍便会了。
纵使是奴隶出身,可是在战场上,刀剑可不看你是奴隶还是贵族,一刀下来,谁的脖子都是一样的掉。
申晨还没有亲传弟子,都动了收沈止的念头,只是基础打得还不够牢靠,这几日他便严抓沈止基本招式。
“少傅有心,这孩子性子执拗,还请你多费些心思。”
见陆戈同申晨言笑晏晏,一股隐秘的疼痛的突然从沈止的心尖蔓延,像是带了尖刺的藤蔓直接刺破心脏,然后包裹着这颗鲜红跳动的小东西,再缓慢用力收拢。
沈止抬袖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但还是有几滴汗水落到眼睛里,带着盐分的海水搅得他的眼睛有些生疼。
才学了几千个字的沈止还不能用什么优美的语言来形容他此刻的感受,他知道自己很不高兴,很不甘心,脑海里叫嚣着举起双手让太子的目光注视着他,但理智又告诉他不可以逾距。
他紧紧抿着唇,绿色的眼眸如同在狂风中翻滚的碧波浪涛。
陆戈并没有在意沈止的纠结挣扎,如果她的系统有好感度播报功能的话,一定会在她的耳旁疯狂炸开提醒她【反派的黑化值持续增加,黑化值+30……+60……您本来就不够白的小奴隶已经黑化完毕】作者有话要说:粗粗长长的一章!
今天的字数能配上我了!
夸我!
女扮男装太子(10)陆戈并没有在沈止在的地方待很久,她在询问了进度,确定沈止的确有成为一名出众将领的潜质之后,就十分放心的把小孩交给了申晨继续训导。
原本的沈止是从最低贱的小兵中一路摸爬滚打上来,吃了非常多的苦,才成了震慑一方的兵马大元帅。
陆戈既然把他从市场中救下来,还想让他走同样的道路,便打算着手砍掉那些无关痛痒的荆棘。
那些苦头在战场上吃便好,那些为朝堂挥汗流血的武将都会遭遇的龌龊恶心事,除了让沈止变得更阴沉不择手段,并没有任何用处。
待太子走之后,沈止便试图从申晨口中套出话来:“殿下说了我什么吗?”
申晨看他一眼,吹胡子瞪眼:“能说什么,说你还差得远呢,这才学了几日的武,回去继续给我把马步蹲着。”
朝中重文轻武许久,他退下来之后,大启便没有出什么名将,这两年鞑靼在边境肆虐,态度猖狂,偏偏天子软弱,主和不主战,硬是割了两座城出去。
太子以前性子暴虐,在对上强硬的国外使臣的时候却也是忍气吞声,典型的欺软怕硬性格,近日来却变了许多。
明明长了一张翩翩君子的脸,行事却难掩锋芒。
申晨同他谈经略,讲兵法,一度引太子为知己。
如今的太子形象太过鲜明,以至于他已经忘了记忆里太子原本的样子。
不用陆戈多言,申晨已经自发为她找好借口。
许是因为当年太子韬光养晦,年岁尚小,如今太子年纪增长,自然懂事。
至于那什么欺软怕硬的性格,定是因为他同太子不够熟悉,对他不了解,听了传闻产生的错觉。
沈止沉默了一会,规规矩矩的扎着马步,汗水顺着他的眉毛往下流,落入脖子里,换做其他人,肯定忍不住抬手擦汗,但沈止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湿,也不见他上半身移动半分。
沈止怕疼,却也很能吃苦,在陆戈面前的撒娇和眼泪都是他为了留下来下意识的用的手段。
但是他现在意识到,眼泪对太子没有太多用处,或许是因为他长得不够好看。
既然这条路走不通,他只能另寻其他法子,成长为对太子足够有用的人。
有了足够的权柄,太子就不会像是今天这样,明明自己就站在这里,他却看都不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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