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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挂成瞭麽?快回房来诶。”
章嬷嬷的声音听著有些著急。
要不是她听完湛法师太的消息后,实在生气,还得忙著把箱笼裡的东西重新摆出来,以至于有点头晕眼花,她也不会让薑月窈一个人出来挂灯笼。
“诶,来瞭。”
薑月窈应声,小心地关上院门往正房走。
院中有棵老桂树,她没提灯笼,担心自己顾著脚下忘瞭顾眼前,又撞上树枝。
她索性绕开杏花树,贴著东厢房走。
东厢房的最南边,就是灶房。
她路过灶房时,脚步稍稍慢瞭些。
灶房和东厢房这一片一样漆黑,静悄悄的,隻能听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其实傍晚时嬷嬷想舀水,来敲过门,可惜仍旧无人应声。
十一大概不会回来瞭。
隻是,想著镇上有凶案,想著十一没准更愿意回迢山落脚,她还是在门口替他留瞭一盏灯笼。
薑月窈带著这个念头,深一脚浅一脚地回房。
章嬷嬷忍不住唠叨她:“这乌漆嘛黑的,姑娘放心,没有哪个正常人会这时候上山的。
纵是上山,他总随身带著火折子。”
薑月窈听罢,反而松瞭口气:“那就好。”
那灯笼的光好小,她怕再晚些就不管用瞭。
“您哪。”
章嬷嬷叹一声,不再揪著这件事不放。
她傢姑娘心肠软,她知道。
有时候她也想著,教姑娘冷起心肠。
俗话说得好,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可她说不出这样的话。
如果没有姑娘这副软心肠,她早就被孙傢卷草席丢出去病死瞭。
眼见薑月窈还要来替她梳头,章嬷嬷连忙推拒:“快歇著,老奴已经好瞭,明儿都能跟湛法师太结伴下山,还用您梳头麽?”
“您还是得多休息,别不把自己的伤当回事。”
章嬷嬷拿走木梳,转而把薑月窈按坐在妆台前,解下她的发髻,紧跟著仔细地给薑月窈手臂上的鞭痕抹药,安慰道:“姑娘,您的伤势好多瞭。
明儿老奴再去买一罐药膏,涂完没准不会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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