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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撕成一条一条肉丝的难受。
“那死亡又怎么样?”
谢傥没有反驳孙渡的话,他当然看出来了孙渡不同寻常的难受,但是他也没安慰,“死亡呢?”
谢傥不动声色地牵起孙渡的手,向画展的另外一边继续走。
孙渡的情绪很快又翻滚着埋下了去,他的脸上重新扬起艳丽的笑来,只不过较之先前,要微弱一些。
他顺着谢傥的力道,也不作妖,由谢傥把自己从这幅画面前拉走。
“很美的吧。”
孙渡沉吟片刻,“《奥菲丽亚》就很美。”
他望着面无表情的谢傥,不知道他为什么扯上了这个问题。
“怎么了?”
孙渡疑惑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谢傥没说什么,他回头深深地望了孙渡一眼。
“很美。”
谢傥点点头,似是赞同孙渡的这个观念。
接着他又问,“那《麦田乌鸦》呢?”
《麦田乌鸦》就是那幅——因为极强大的情绪感染力——而流传甚广的梵高的大作。
孙渡看着认真地望着他的谢傥,他也没有想敷衍了事,随便说说,他想了想,斟酌道:“也是美的吧。
压抑,绝望和痛苦未尝不属于美。
只不过是现在大多数人都喜欢圆满的美,完美的美,符合心意、皆大欢喜的美罢了。
反而是忽略了残损,扭曲,破败的美。”
“就像是一本书里面,大家都希望好人得到好报,恶人得到恶报,主角都和和美美。
而那些本来是自然而然的悲剧的书,也许最后是有情人不得眷属,恶人笑到最后,却因为不被人欣赏,硬生生地被改成了迎合大众的结局。”
“这未尝不是一种对美的破坏。”
孙渡顿了顿,他和谢傥都停下了脚步,两个站在画展的一个小角落,用汉语窃窃私语般地交流,倒是没有招来什么人看他们。
周围的人,都匆匆忙忙忙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谢傥安安静静地注视着他,似乎是在很认真用心地倾听他的想法。
他连眉头都微微皱了起来,和他平时办公事时严肃正经的模样没有区别。
也许是和谢傥相处多了,孙渡也变得喜欢和谢傥交流这些东西。
他上个月住谢傥的私宅时,每当用过餐,彼此都有空闲,他们就经常聊这些。
有时候是书里面的一句话,有时候是一幅画,有时候是一个作家一个画家。
他们两个一起在私宅的水塘边散步消食,边谈天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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