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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撤出去,指挥室静得落针可闻,陆熠坐起身,从办公桌上捞过刚下文件袋,绕开层层密封线,牛皮纸袋内的红头文件露了一半,舒展开。
白纸黑字醒目写着此番选举所有的提名候选人来往名单,其中萨拉一行尤为扎眼。
怪不得最近火急火燎地找选票,原来是有了底牌,不过这双黑手未免伸得也太长了,敢明目张胆干涉泰国政权,他攥紧信件一角,随手拾出打火机,磋地一声,火苗将信件焚烧殆尽,染得那张俊脸一片戾色。
顺手,男人侧头借火点燃香烟,缓缓吐出雾,烟散的功夫,指尖攀升的火焰也早已化为灰烬。
他冷眼瞧着。
接下来,可就有的玩儿了。
东部·krungthepkreetha别墅区
于两个小时前,木汶接到一通电话,接完,整个人由心到身松了口气,他预料的没错,陆熠确实接住了这根上船的橄榄枝,然这还不够,毕竟谁也料不到他会什么时候翻脸,保险起见,木汶还是决定故技重施,想扯出个把柄。
事情吩咐完,他几乎是立刻就给萨拉打去电话,只盼今天事情谈成,而后等待八月份的票选。
军车从美塞打了个远道,并没有顺着木汶安排在东环路接应,而是走环区的srirat高速公路。
不得不说陆熠谨慎过头,在这种关口,任何党派成员与军方接触都会被大肆报道解读,甚至提前下内幕定论,这会大大影响最后票选结果,所以木汶在加密电话里表示理解。
车入曼谷市区后换乘一辆不怎么起眼的黑色宾利,车顺利开入别墅区。
男人挺放松,下了车扶脖颈转了转,依旧只带了一名警卫,丝毫不担心中途出些什么意外。
大门还没迈进,木汶早早就先敞开侯着了,见他来,急忙挥手叫人都下去,这是陆熠提的规矩,不让任何人在场。
上了楼进会客厅,陆熠没坐,眯了眯眼,好整以暇扫视四周,边走手指边敲测桌面上的名贵摆件,这摸了,那瞧,陆熠拿起桌上镶嵌金边的景泰蓝瓷瓶,摸着手上细细把玩,抬头觑他一眼。
“看不出来木汶议员还是个收藏家,这么多奇珍异宝摆着,也不怕落了贼。”
木汶摸不清他什么态度,跟在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多喘,见他突然发问,后背的冷汗快湿透外套,明显这是话里有话在提点他,他低了低头:“这些东西都是仿品,不值钱的,要是陆少将喜欢我可以让人准备几份礼。”
这些东西是真,木汶话里要送陆熠礼也是真,不过男人并没接招,将瓷瓶重新放回原位,极大一声嘭,桌腿被震得发抖,也让木汶心头猛地一颤,始作俑者摇摇头,叹口气,也不知是真惋惜还是另有话要说。
“怎…怎么了?”
陆熠眼皮抬了抬,似笑非笑看他:“你的意思是也送我一个一模一样的仿品?”
木汶吓得急忙解释:“不是、不是,东西当然要送真的,赝品我自己留着。”
他“哦”
一声,这才走到主位沙发边坐下,陆熠今天穿得不怎么讲究,瞧着像打完电话后脚就出门,堪堪就脱了那件军外套,里头的淡色军衬没系完全,扣子到领口刻意解了两颗,正经又不正经的,坐姿也大剌剌,全无讲究,一只军靴踩在茶桌边,要是脱了这身军装任谁都觉得是个不折不扣的混痞。
木汶紧随他动作坐在一侧沙发上。
陆熠抬抬眉瞧他:“送真的?”
“是、是。”
木汶像个机器,附和笑着点头。
“东西确实是好东西,看着可不便宜。”
他嘶了声,像想到什么,手指点了点半空,又看他,“泰国现任的下议员收入每个月加上补贴总计数目也不超过15万泰铢,好像是113560泰铢,我没记错吧?”
突然被提点,木汶心生出不好的预感,果然就见陆熠接上下一句:“你说,这价值连城的东西,要多少个议员的月份工资才能填出来?”
“哦,不对,应该是说,要多少个基金会的贪污税款才能凑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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