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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袁立刻想起早上的三个鸡蛋,在病床上嘤嘤嘤地抱着栏杆伤心。
医生是个老医生,年纪上来了就容易絮絮叨叨的,“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就仗着年轻身体好不注意保养,什么东西都乱吃。
这夏天,东西容易坏,更要注意点。
平时也不知道买点药备着。”
前面的絮叨被自动过滤,师柏听见后半截想起上午的口服液,“XX口服液对这些症状有效果吗?”
“当然有,”
医生扭头,“你们军训买点备着很好,有个暑热什么的可以喝,不过不要过量。
不过我这里没有了,你想要得去外面药店买。”
…
军训不是封闭式的,只要不是训练期间,学生们都可以自由活动。
出了基地,还能遇见道路两排闻讯赶来的小摊贩,不少学生在买小吃。
有升腾的烟火气,很热闹。
师柏从药店买完药出来,在街口站了好一会才发现这里和市中心完全不一样。
基地挨着郊区建立,人在基地里面看不出什么,和在城里没什么两样,等出来了师柏才看到基地后方居然有村落。
是那种城中村,每家每户都是小洋房,四周还有旱地和水田。
这个季节,正逢水稻成熟,翡翠般碧绿的秧苗成片成片,在黑夜映照下像黑丝绒托盘上的玉器。
反正不急着回去,师柏扭头拐进了小路。
因为地势的原因,他们这里不像北方村子那样密集排开,一家坐落一个地方,水田旱地割成不同眼神的方块。
夏夜的风吹过稻子,哗啦哗啦的,定义了风的声音,这是米粮成熟的征兆。
被这风挠在脸上,师柏觉得心情都好了不少。
等闲下来,师柏想起给佘卫池打电话的事,这次没像之前那么犹豫,拿出手机调出号码就拨了过去。
第一遍,没人接。
师柏接着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继续打,抬头时才发现自己绕到一片池塘边了。
第二遍,还是没人接,但…
师柏眯起眼把从耳边手机拿远了一点,他站在原地顿了顿,然后顺着声源踏进池塘边缘的小路。
这片池塘养着荷叶,看样子似乎是主人家种着等莲藕成熟以后卖钱的,旁边的一条小路蜿蜒曲折隔开稻田,是两种不同的绿,不过师柏现在没心思赏景了。
池塘不远处的石板上坐着一个人。
很好,他这一脚下去,绝对能把佘卫池踹进池塘。
佘卫池听见细密的脚步声刚想回头,头顶凉风掠过,猝不及防脑袋挨了一巴掌,略显暴躁的声音响起。
“要我帮你自杀吗?这池塘淹不死人。”
师柏横着眉眼,打人的手单手罩着佘卫池头顶,把他脸掰向自己,他眼皮耷拉下来看人的时候有点冷。
“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师柏仔细端详他的脸,还是很白,比以前还白,有种涂多了脂粉的病态感。
嘴唇也没什么血色还泛着紫,眼底红血丝细密环绕,一看就知道这个人很不健康。
说罢打开手腕上的塑料袋,拿出刚刚买的口服液递过他。
不等佘卫池说话,他蹲下身皱眉,“你爸呢?”
说完这句他才看见前者手边放着一个盒子。
是蛋糕。
“…你今天生日?”
佘卫池被松开,脑袋点点又摇头,“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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