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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查问过去,只怕凶手早跑了。”
“这个不难,我自有问处。”
说完便使红药叫了小厮玢儿来,打发他去鲁家给那鲁有学传话,“你告诉鲁大爷,就说请他那班素日吃喝的朋友都到衙门认认,看有谁认得那具女尸。”
西屏望着人出去,走到榻那端来,“就是昨日在鲁家款待我们的那位鲁有学公子?”
“鲁大人只他一个儿子,不是他是谁。
他惯来眠花宿柳,朋友又多,常和他们在外胡混,就算他不认得那女子,他那些朋友中兴许有人认得。”
西屏想到鲁大奶奶,昨日她们同席时也说过几句话,是位贤良淑德的奶奶,只是有些不善言辞,何况在那付家婴娘的陪衬下,更是做了半个哑巴。
相貌嚜说不上十分标志,却也是婉约动人,和那鲁有学也算登对。
可见男人都是不满足,得了金的又想银,各色各样的女人都想沾一沾,馋猫似的。
说到猫,她把眼在时修身上溜一圈,真格是大姐姐说的,亏得他读书读成了个死脑筋,不然以他这副行容相貌,还不知怎样胡闹呢。
“您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时修给她看得不自在,不由得端正起来,炕桌上的手收下去,放在了膝上。
西屏把眼调开,哼了声,“没什么。”
时修歪着脸窥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默了默,和她打个商量,“您——”
“什么?”
“您能不能不要喊我的小名。”
“花狸奴?”
西屏提着月眉,作对似的,偏道:“怎么喊不得?你这小名可是你爹的一片为父慈心。”
这小字还有个缘故,当初时修出生时他大哥不过两岁,两个娃娃张嘴就要吃。
偏赶上他们姚家最是艰难时候,姚淳闲读到陆游那几句,“裹盐迎得小狸奴,尽护山房万卷书。
惭愧家贫策勋薄,寒无毡坐食无鱼。”
胸中抱愧,自觉对不住妻儿,因此给时修取了这名。
如今他长大成才,夫妇俩还这样叫着,也是自省得了富贵不忘微时之意。
西屏也故意跟着叫,摆长辈的架子。
时修无奈道:“那您还是就叫狸奴吧,不要带那个‘花’字。”
西屏好笑着,夕阳扑在面上,有丝得意的娇媚神气。
时修拿余光瞥她一眼,再一眼,胸中又立刻警觉了一下,想起她娘午间对他说的话。
他不该拿看寻常女人的眼光去看她,就像不该拿看寻常女人的眼光去看那具女尸。
尽管他其实和那些农夫没什么两样,也记得那女尸的腿和胸。
大概两样点的地方,是他同时也记得敬重。
“咕噜噜”
一声,像是西屏肚皮在叫。
时修因问:“您还没用晚饭?”
西屏咬了下嘴唇,一双眼向上抬着睇他,表情既委屈又尴尬,“睡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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