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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叹了口气,用了蛮力将怀恩的胳膊按下,右臂抡圆了带着风扫下来,“啪”
地清亮一声,怀恩左颊迅速肿了起来,清晰的五指印在上头,火辣生疼。
怀恩只觉耳中嗡嗡作响,人还没从这凌厉的一巴掌中回过神来,便听上首之人声音冷沉:“再掌。”
巴掌带着凌厉的风落下,她的右颊也如出一辙地红肿了起来。
怀恩方才憋在眼眶中的那泡泪再也忍不住,扑簌簌地落下来,她忙用力挣开长宁的禁锢,膝行几步抱住朱辞远的双腿,她仰起面来,源源不断的热泪从眼角淌下,滑过滚烫红肿的面颊,声音里带了哭腔:“殿下您相信奴才!
奴才说的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啊!”
朱辞远缓缓俯下身来,伸手捏紧了她的下巴,她的小脸因着力道又仰了仰,怀恩抬起眼,便见那张清俊泛冷的面庞离自己不过半寸,眼泪顿时流的更凶,泪光里,那人眸底寒霜,没有半分怜惜,昏黄的光映在他雪青色的衣袍上泛出生冷的光,往日的温良和煦半点也不剩了,她吓得浑身发抖,却见他近在咫尺的薄唇一张一合:“好厉害的一张嘴,你当夜在安乐堂中设局,若三喜真是郑贵妃的人,又怎会跌进你的圈套,告发你才是郑贵妃的奸细?”
听到这一句,怀恩才猛然惊醒过来,是啊,她千百般思虑,竟忘了这一茬,那时她有意想给三喜和吴祥教训,便故意让他以为自己是郑贵妃的人,又露出破绽,引诱他前去告发,最后让三喜吴祥狼狈收场。
只是当时为逞一时快意,如今却成了戳破她谎言的那根银针!
意识到这一点,她像是被抽尽了所有的气力,身子不断地往下沉。
所以,今日便是死期吗?作者有话要说:哄她这便是要认命吗?不!
绝不能!
她如野草般春风吹又生的十五年,多少风吹雨打,多少燎原大火,她不都挺过来了吗?对!
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认输!
即便最后终是一死,至少她曾在死前奋力挣扎过!
至少她从未承认过安乐堂那夜是自己设的局!
身体内忽得注入了力量,急中生智,她撑起身,握紧朱辞远的衣摆,直直地往他眼中看去,不躲不闪:“殿下!
殿下明鉴!
那夜真不是奴才设的局!
奴才在板子底下死里逃生一回,躲都来不及,怎敢设局再惹那吴祥和三喜?奴才当夜所言句句属实。
那日外院的来福给奴才送冬衣,奴才一翻看便发现其中有一字条,说要奴才戌时三刻在安乐堂见,却没有落款,奴才斟酌再三,那纸条语焉不详,奴才怕得罪了谁,便只好前去!
谁知到了那里便有一脸生的小太监拉着奴才说话,话语间总提及贵妃娘娘,奴才心中警铃大作,趁他不备敲晕了他,又挪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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