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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三喜传过来。”
三喜匆匆俯身而入,待感受到殿内的沉闷压抑,心中颤了几颤,却还是硬着头皮上前禀道:“回殿下,今日来福替怀恩送来冬衣,怀恩便借故将奴才支开,刚出了门奴才觉得天寒想回去换件厚袄,谁知竟恰巧看见怀恩将一纸条撕得稀碎扔进了炕筒里,奴才心中不安定,便找了机会从炕筒里掏了出来……”
三喜说着,从袖中掏了卷帕子,递了上去。
帕子展开,里头是一张拼凑粘连得并不完整的字条,隐约可见,”
戌时二刻相见”
这样的字眼,大多字已模糊不清了。
朱辞远敛眉沉吟了片刻,问道:“如何和郑贵妃扯上了干系?”
三喜闻言猛磕了三下头,“殿下恕罪!
奴才曾多次见怀恩行踪鬼祟,有次奴才一路随其跟到了安乐堂,许久之后,竟前后出了两人,一路尾随另一个,发现其进的恰是昭德宫!
可奴才见怀恩颇受殿下看重,又苦于没有证据,既怕打草惊蛇,又怕被反咬一口……直到今日,奴才得知后便急于报于吴公公,不敢拖延。
还请殿下宽恕奴才隐瞒之罪!”
三喜半真半假地说着,却无论如何不敢说实情。
话毕,殿中陷入一种诡秘的安静,朱辞远久久未曾开口。
“什么时辰了?”
他突兀问道,殿中两人皆是一吓。
“殿下,戌时初。”
吴祥急忙回道,想了想又补道:“老奴已早派人盯着,奴才入殿时,怀恩已出门去,奴才已派人跟着了。”
烛火映得脸色越发晦暗不明,朱辞远道:“更衣。”
“诶!”
吴祥心中狂喜,知终于可拔了这颗碍眼的钉子。
端本宫到安乐堂的一路,风雪交加,冻得三喜直打哆嗦,心中忍不住惴惴,不禁想如果真抓住了怀恩便是大功一件。
可若是累得殿下风雪里走一遭却无功而返便是天大的过错了!
可想想如今箭在弦上,便按下心中所想,匆匆跟上。
甫一到安乐堂门口,吴祥便吩咐几个小太监将后门和侧门堵住,这才引朱辞远入内。
夜色浓稠深沉,寒树阴冷,幕天席地的灰黑白中只有一间房舍有微弱昏光,十分显眼,目及此,三喜心下稍安,吴祥则喜不自胜,更是怕放跑了这个机会,加快了脚步往那扇门透出微光的门处走去,只听里面传出声音,“请娘娘放心,奴才必会……”
,吴祥一把将门推开。
怀恩惊地站起了身,正好瞧见了紧随入内的朱辞远和三喜,赶忙迎上去。
“这大冷的天儿,殿下怎么过来了?”
朱辞远静立着看向她,眸中隐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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