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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天儿还冷着呢,世子爷穿这么单薄再受寒了怎么办?前些日子还不容易将养回来些,世子爷可要顾惜自己的身子。
咱们来的时候,王妃可是千叮咛万嘱咐……”
“停。”
朱承昭嫌弃地推开望安要给他穿上大氅的手,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不穿这个。
太丑了。
喏,穿起来像去岁秋猎时我射下的大黑熊。”
望安苦着脸求道,“世子爷可心疼心疼自个儿身子,保暖才是正理,世子爷还说去年秋弥,可不是穿少了回来又咳有发热。
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
眼见望安又要开始那套旧说辞了,朱承昭先发制人,“换那件银狐斗篷来。”
望安还要劝,朱承昭环胸眯起狐狸眼,懒懒的笑,“一件都不穿和换件斗篷,选一个。”
望安跺了跺脚,只得妥协,“那世子爷在这等等奴才,奴才一会儿就回。”
说着又一溜烟踩着雪水跑回去了。
耳根终于清净了,朱承昭转身继续朝前走,倒是迎面一股冷风,人又忍不住咳了起来,平息过后,一抬眼便见蓝白天际一只灰雀扑棱着翅膀飞起,复又落在不远处的高枝上。
他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有些出神地走近那棵灰雀栖息的树。
树枝光秃,生在假山一旁,灰雀立在枝头很显眼,他停在不远处仰头看着,却还是惊得灰雀飞走了。
能够在这宫墙内外自由穿梭的竟是最低贱的麻雀。
朱承昭望着空荡荡的天际,思绪飘的很远很远。
他静立过许久,耳畔突然传来由远及近的叫喊,“世子爷!
世子爷!”
知是望安,也懒得回头去看。
“柿子?哪有柿子?给我留一颗!”
朱承昭闻声偏头,见一个穿着灰扑扑的青贴里小太监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正揉着眼睛,坐在她屁股下的是满满的一箩筐银骨炭。
望安将斗篷给朱承昭系好,见这小太监还揉着眼睛嘟囔着,有些好笑,“这是哪宫的小太监,不好好做活,躲在这里睡懒觉。”
怀恩使劲揉搓着眼睛,可眼睛越来越疼。
她怎么睡在了这里,她好像大清早就去惜薪司领了一筐炭,可是好沉好沉,她搬不动了就在假山这里歇着,然后肚子很饿,便看见一堆人围着一颗柿子树,喊着,“柿子耶!
柿子耶!”
可是怎么喊那群人都听不到,眼见柿子就要被抢光了,她一着急就醒了。
“你还要不要这双眼睛了”
朱承昭看着面前灰扑扑的小太监,突然就想起了方才那只灰雀,难得动了恻隐之心,“给他块帕子。”
朱承昭侧脸示意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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