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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问:“吃了吗?”
阮醉眼神虚晃了他一眼,很不理解:“吃了。”
沈南幸点点头,又问:“昨晚……睡得好吗?”
阮醉这回直接转头盯着他,对上他关怀的视线,眉宇渐渐皱起来:“……睡得不错。”
“那很好。”
沈南幸有种书面式的来回问候,可下一句他冷不丁地说,“我没睡好。”
沈南幸这句话说得有点别的意味,像是个抱怨的小孩,在阳光下直勾勾盯着她,说,姐姐,我没睡好。
阮醉吓得手中的笔都掉了。
沈南幸弯腰替她捡起来,目光凝在她身上:“因为想你。”
阮醉一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保温杯,还是沈南幸昨晚给她的那个。
“你今天话好多。”
她迟钝地转过身去,将身子躬在电脑前,咬着牙尖说。
沈南幸见她耳朵微红,想起她其实很面薄,笑了笑,便不再逗她了,专心致志开始准备新一轮的辩论赛。
阮醉却有点看不进去,她发现自己的心境在悄然发生变化,眼下沈南幸点击的鼠标声响在她耳侧,跟心跳声齐鸣。
“醉醉,该翻页了。”
这时沈南幸忽然把手压在她手上,手指压着她的手指往下轻轻一点,电脑上的界面被翻过一页。
阮醉慢悠悠转过头,直直盯着他看了很久。
沈南幸装不懂:“怎么了?”
只见阮醉抬起一只手放在他脸上,一本正经道:“你脸上有根睫毛。”
说着,阮醉抬起指腹轻轻按在沈南幸的下眼睑处,似乎一只手还不够用,另一只手也放在他逐渐有了颜色的俊脸上,大拇指向脸侧靠脑后轻轻擦,把那根所谓的睫毛擦出去。
沈南幸滚动喉结,艰难出声:“好了吗?”
阮醉往他耳朵瞟了眼,一本正经地摇头:“还没有,它很顽强。”
“嗯。”
沈南幸掀起眼皮看着阮醉认真的模样,她靠得很近,好似不知道什么是距离感,指腹温软地停留在他脸上,不一会儿就升腾起了温度。
这导致他身体下意识僵硬,一动也不敢动,静静看着她动作,任由她在自己脸上无所谓弄着。
“好了。”
阮醉指腹最后往脸侧擦了下,与他稍稍挪开些距离,她乌黑的眼始终保持着平静,余光却忍不住往他的耳朵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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