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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的性子古怪些,从小便没有人愿意同她相处,久而久之她便也习惯了,只是现下她听着耳边的哄闹声竟觉着一时有些孤独。
一行清泪毫无预兆的从她眼中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慢慢滑落了下去,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颤颤巍巍的走着,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顾景时一直在不远处的酒楼里看着她,见她哭了,心中似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究竟是为什么?”
顾景时低声道了一句,缓缓垂下了头。
自他第一次见到燕如歌时他便觉着燕如歌对他似是有一种吸引,让他无法忽略,从前从未有人让他有过这样的感觉。
再抬头看去,燕如歌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楼下依然是从前那般热闹非凡,似是方才燕如歌那落寞的一幕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燕如歌也未再去其他地方,直接回了燕府,巧巧瞧着她神情有些恍惚,略带关切的开口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你先下去吧,替我点盏灯,我想看会儿书。”
燕如歌吩咐着道。
“是。”
巧巧应了一声,将她方才所说的全都备好,又为她煮了碗莲子粥,这才离去。
巧巧知道燕如歌平日里看书一看便是连着几个时辰,定是顾不上用晚膳了,那莲子粥也好给她充充饥,抗饿。
待巧巧走后,燕如歌这又四处张望了一会,而后这才放心地坐到了书桌旁,从书桌底下抽出了一本有些旧但保存极好的医术。
这书是她前段日子从书房里翻出来的,想着也没有人看,便拿回来想着平日里打发时间看看,上次她刺温婉婉檀中穴的法子也是从这本医术上看来的。
她对医术甚是通,上一世便学过一些皮毛,现下只是翻翻书便能领通,也省的她再去拜师浪费时间。
正看得入迷,外屋的门开了发出轻微的声响,燕如歌耳力极好,听那脚步声便知道来的人不是巧巧素锦,连忙将手上的医书收着放回了原处。
她总是要为自己留一手的,至于自己会医术一事还是不要太早的叫别人知道为好。
“大小姐,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来的人是杨氏身边的老妈妈春燕,她是杨氏的陪嫁丫头,随着杨氏来这府里头也有些年头了,燕如歌小时候她还抱过她,只是后来杨氏疏远燕如歌以后春燕也甚少有机会与她说话。
至于杨氏为何会疏远燕如歌,那便还得从燕如歌五岁那年说起。
燕如歌原是还有个姐姐——燕如意,五岁那年她不懂事一个人跑去了府外,燕如意为了救她失足掉进了湖里,等到打捞上来时整个人早已面目全非,自然也是没了气儿。
杨氏因为燕如意的死还大病了一场,痊愈之后便甚少见燕如歌,也将心中的怨气全部都归属到了燕如歌身上。
燕如歌心里对燕如意也是有些愧疚的,若不是自己执意要出宫,也许燕如意还好好的活着,母亲也不会因此与自己产生间隙。
虽然平日里她面上不表现出来什么,可每每看到杨氏眼中对自己的那一丝厌恶她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
春燕察觉到了燕如歌眼底的忧伤,开口安慰道“小姐,您也别太往心里去,夫人她终究是解不开心里的那个结。”
“无妨,我也早已习惯了,走吧,别叫母亲等急了。”
燕如歌轻轻叹了口气,随着春燕一同朝着杨氏院儿里去。
虽然春燕未说,可她心中也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明日便是姐姐燕如意的忌日了。
“夫人,小姐来了。”
春燕朝着坐在一旁打盹儿的杨氏说了一句,而后便转身出了屋,还不忘带上门。
燕如歌细细打量着面前的杨氏,见她面上满是疲惫之意便知道她这几日又没休息好,现在的杨氏看起来甚是憔悴,怎么会让人联想到她便是那个害死二夫人的女人?“母亲。”
她轻轻叫了一声,而后等着杨氏开口。
杨氏仍是闭着眼,也没有开口回答她,良久之后她这才睁开眼,声音有些沙哑的道“明日是什么日子你可还记得?”
果然,母亲叫自己过来是为了这事。
“回母亲,如歌记得,明日如歌会像往常一样去庙里为姐姐上香。”
燕如歌答道。
听后,杨氏并没有给她什么回应,又缓缓闭上了眼,似是不愿意看到燕如歌一般。
原本燕如歌以为经历了两世,自己的心已经麻木了,没想到如今看到杨氏这般对自己心中仍是有些苦涩之意,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转身出屋,而后她才有些不甘心的道“母亲,女儿过些日子便要进宫了,母亲便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杨氏仍是闭着眼,眼皮微微颤抖了两下,可却还是什么都没说,燕如歌终于是忍不住,眼里出现了一层水雾,声音哽咽的道“母亲,我也是你的女儿啊,姐姐就真真儿比我重要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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