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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花娘呀,这有什么,等等——”
李妈妈猛地一转头,“你说谁家的?”
可算上钩了,玉娘暗道一句,面上找着急,“就是黑鸨子她家的花娘,也不知怎么和张家大娘子勾搭上了,听守门的小厮说,都已经来了四五趟,去张家就跟回家似的,比我们还勤快呢。”
玉娘看李妈妈面色越来越沉,继续添油加醋,“我听那小厮说,张家大娘子正打算着给张衙门再纳一房,会不会就挑中了她家?郑家本来就和咱们不对付,要是真娶进去了,岂不影响大姐……”
李妈妈拍着桌子怒道:“就凭她们也配。”
“野鸡上了树,还真当自己是凤凰,郑家能养出什么好花娘来,那一个个长得,连咱们家金盏都比不上,还美得很,想进张家门了?我呸!”
试验
见着李妈妈生龙活虎的精神状态,整个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郑家身上,都没空再去找鲁婶核实回话的事儿,玉娘就知道这把稳了。
现在自己还寄居在李妈妈院中,赎身的钱都还没攒完,若是这个时候和李妈妈骤然爆发冲突,显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倒不如将李妈妈的矛头转向他处。
横竖郑婆子也不是什么好人,两边儿对着斗呗,自己也算是给李妈妈提个醒,要是郑家那边真没憋什么好屁,还能提早想法子来个对策。
今日从张家出门时的动静上看,虽然不知道轿子里的人脾气如何,可单看轿子外头那丫头的嚣张气焰就知道难缠,自己还可以对付,可要换成大姐,玉娘想了想直摇头,总觉得情况不妙,怕是压伏不住。
等回到屋子里,玉娘就听见嘎吱一声极轻微的声响,接着福娘那紧闭的房门就露出了一道门缝,小娘子把身子缩在那门缝里,期冀似的目光望向玉娘。
玉娘揉揉额头,“出来吧,妈妈没骂你,还许你明天和我一起去参加陶老爷的宴席呢。”
“真的?”
福娘嘭的一声把门打开,欢欢喜喜就跑了出来,“妈真这么说的?”
玉娘点着头,随即又道:“你别太高兴,这事麻烦这呢。”
她将今天自己打听来的三姐故事同福娘一说,就下判断道:“有三姐这么个现成的例子在,你和陶三老爷要是能成,我就当场把咱们这桌给吃下去。”
“那你说怎么办,”
福娘丧气的耷拉着肩膀,将自己缩成一团,头上乌云密布,“三姐的事我虽然记得不多,可也记着妈妈确实从五六年前就变了性子,把教我读书的庵堂师傅都送请回去,不让她们再教我来着,我还以为五六年过去她该忘记这件事了,却没想妈妈越记越深。”
“两条人命呢,谁能把这事给忘了呀。”
玉娘自己都忘不了,简直是花娘的教材案例。
“照我说,妈妈担心的也对,虽说做客人不像嫁人那么赌上一辈子,可你和我都还没出门哩,头一晚的开宝至关重要,要是那个人不中用,不也能影响一辈子么,你也别跟他死心塌地的,知人知面不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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