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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六十来岁的样子,都是这个年代普通人的打扮,见到陆曼曼亲热的好像她是他们流落在外多年的亲生女儿。
女的说,“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曼曼比她姐姐长得漂亮,那就是扎在人堆里,别人第一眼看到的也是她,看看这当了军官太太就是不一样,比以前更漂亮了!”
男的不停附和,“是啊是啊!”
两人最后才说到重点,“曼曼,我们是你宝根大伯和香莲婶啊,你是不是不认识我们了?”
陆曼曼认出来个毛,不过猜也猜到这就是劳什子的堂叔伯婶子。
谁能想到他们进不了大院,能守在大门口等着她呢。
她翻了个漂亮的白眼,“我怎么会忘记呢,当年不就是你们俩亲手贴的我父母的大字报。”
两人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随后悔不当初甚至流下悔恨的泪水,但转眼又拿出一套说辞,说什么当初那么做是为了保全陆曼曼的父母,什么陆曼曼父亲早晚会被揭发,他们提前行动,可以把陆曼曼的父母保护起来?
真当陆曼曼是三岁小孩了。
陆曼曼都懒得跟他们掰扯,“这种话骗鬼去吧,以后别让我看到你们就行了。”
没想到一句话捅了马蜂窝,两个老的居然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天抢地起来,话里话外陆曼曼不能不认他们这门亲戚,他们是亲亲的叔伯婶婶。
陆曼曼都乐了,真当她泥捏的,没皮没脸就治不了他们了吗?
结果这年代大多数人好像都挺单纯朴实,富有人情味爱管闲事,眼瞅着两个老人坐在地上哭嚎,瞬间围了过来,不赞同地看向陆曼曼,有两个还有上来跟她理论的架势。
眼看陆曼曼孤立无援,周秉忍不住从后面轻轻碰了下她胳膊,小声道,“婶娘,要不要我到保卫科喊人。”
喊人过来干什么,叫人家调解家务事还是擂鼓助威?
陆曼曼可是个体面人,才不乐意跟人大吵大闹,再说鲨人何须用刀,她当即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人呢。
地上多凉呀,有什么话起来说吧。”
两人真以为她年轻脸皮薄,当着众人抹不开面子,很快就坡下驴起来了,又一口一个曼曼,亲热的跟什么似的。
陆曼曼,“我现在还有耽误不得的正事呢,你们找个地方歇一下,等我回来再说吧。”
两老的立马道,“我们、我们也没地方可去啊。”
陆曼曼笑了笑,“走吧,带你们到招待所歇歇。”
两老的立马高兴了。
陆曼曼带去了后勤部的招待所,因为毕竟是本军区的家属,证明家属身份后免去了介绍信的麻烦。
陆曼曼在前台要了一间房,扭头道,“行了,十二块钱,你们掏钱吧,我先办正事去了,咱们晚点见。”
等两老的反应过来自己需要掏房费的时候,陆曼曼早款款走了。
这年代出行除了骑自行车,就是坐公共汽车,从这里到周严丰说的安眠床垫厂有十几公里。
陆曼曼看好站牌,等待公交车到来后带着芝芝崽上了车,至于周秉,一个十三岁的大男孩还真不需要她照看。
反过来周秉处处照顾这个婶娘,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婶娘没有坐过公交车似的,上车还是他提醒后才掏了钱,还是他给找到位置,安顿她坐下。
陆曼曼确实挺新奇的,毕竟当初动不动坐豪车,还真没有坐过公交车。
她亲爹发家早,她小时候记事起就出入坐的小轿车。
自行车都没怎么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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