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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思明临走留了一点儿药和绷带,季槐风给他用消毒水擦了伤口,上了伤药,缠上绷带,才松了口气。
“你身上还真没个好的时候。”
说着目光就落在新伤口下面的旧疤上。
他叹了口气,把顾小橹的裤脚往下拉。
顾小橹一伸手拉住,“等等——这里也很疼——给我上点药。”
“啊?”
顾小橹指的正是那个旧伤疤。
季槐风知道当年他并没有伤到骨头,现在决没有再犯痛的可能。
“不是已经好了吗?”
“疼。”
季槐风想想,反正药也还有,就给他在那个旧伤疤上也擦了些。
顾小橹紧绷着的身体突然放松了:“好了这些天,天天疼”
季槐风头皮一麻。
“小橹,你——还记不记得这个伤是怎么弄的?”
顾小橹摇头,又反问他:“你不知道?”
季槐风当然知道,他比谁都知道。
他讪讪地笑:“不记得就算了。”
好在顾小橹此后一直没有再提这件事。
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比往常安稳了许多。
他腿上的擦伤没好的这些天,季槐风就代他去巡逻检查水车。
有天季槐风回来,就看到顾小橹正在自己往腿上擦药。
擦了新伤擦旧伤,小心翼翼。
季槐风假装没看见,自己去倒水喝。
“出了好多血”
顾小橹喃喃地说,“刚才出了好多血。”
季槐风急忙过去看。
却看到他擦伤的地方都结痂了,哪里还有血?
顾小橹抬头笑笑:“没事了,我都擦掉了。
对了,我放在水里的鱼篓抓到一条鱼,我们今晚喝鱼头汤。”
季槐风点头:“好。”
一条七八两重的草鱼,头煲了汤,身体煎得皮略焦黄,撒上点盐就是无上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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