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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谢霖患病之后便时常胸痛,咳血更是频繁,若是醒着便用帕子捂着,但有时会从梦中咳醒,躺床上又无力起来,就只能用枕巾先随意擦擦,免得弄脏床褥,待力气恢复之后藏到床下,晚间从翰林院回来之后再偷偷洗干净。
阿福不知道谢霖生了什么病,只知道这一定很严重,村里若是有人生这样的怪病,肯定活不了了,但他相信谢霖福大命大,抱着最后的希望更加关心谢霖,除了见到谢霖越来越严重的病症和令人揪心的痛苦,丝毫不见病情好转。
这王府是个吃人的王府,阿福这才明白,这王府会陨落谢霖这样花儿一样俊朗的人。
阿福也不再热爱王府这份活计,他还留着是为了谢霖,照顾这个本该被捧在手掌心的人儿,若是谢霖哪天离开王府,他一定也不回头。
所以阿福看着在晾衣绳前发愣的纪渊,心里只觉得愤恨可笑。
血迹?
纪渊想到了那粉红色的血沫‐‐谢霖是用这块青色的手帕擦拭的‐‐那上面重重叠叠洗不干净的深色污渍是血迹?
枕巾上的呢?手帕用来擦嘴,那枕巾上的血又是哪来的。
谢霖难道受伤了?又完全看不出来。
一句简单的陈述带来的信息量让纪渊心跳加速,他不敢想象这些难以辨认的血迹是哪里来的,怎样来的,只要一想他便心慌,那种无法控制事情走向的无力感席卷而来。
手中流沙加倍离开,风声都紧迫起来。
纪渊终于克制不住,打开了谢霖房间的木门。
【作者有话说】
阿福:这破公司压榨我的小组长,我要跟我的组长一起跳槽!
大老板纪渊:可是你春假能休到十五……
对话
屋内光线昏暗,纪渊一进门,便被里面浓重的药气打了个咳嗽。
一转头,正看到谢霖单穿一件白色里衣,坐在床边,床头小几上放了一只空碗。
谢霖看到纪渊愣愣地站在门口,垂眼起身行礼。
这下纪渊看清楚了,没了外袍大氅的遮挡,谢霖浑身瘦的像一株扶风的柳,身上几乎一点肉都没有,动作之间摇摇晃晃,一点不似从前稳健的模样。
纪渊踌躇着上前,身体却被人从后面狠狠撞了一下,阿福端了个痰盂快步上前,不管不顾地撞着纪渊的肩膀过去。
&ldo;别挡道。
&rdo;阿福小声骂道,机灵地将盆子放在谢霖面前,又摩梭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原来纪渊没有注意到,谢霖从刚刚摇摇晃晃坐下后便一直用拳头顶着自己的胃,好像在忍着什么一样。
阿福挡在谢霖面前,纪渊看不到情况,只好绕过去问道:&ldo;怎么会吐?&rdo;
谢霖还在一阵一阵地反胃,阿福没好气地回答道:&ldo;不是敬了一杯酒吗?大人这样的身子还要给旁的敬酒,可真……&rdo;
止住呕吐的人伸手阻止阿福继续说下去,小奴也不再理会纪渊,端了旁边的水给谢霖漱口,又递上一条新的手帕。
&ldo;是药刺激。
&rdo;谢霖擦了嘴,气虚地解释,虽说喝了酒确实胃里翻滚,但刚刚酸苦的药也确实令人作呕。
阿福将痰盂收拾好,又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转身离去。
&ldo;这药……&rdo;纪渊心里有千万疑问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坐在床边的谢霖淡淡一笑:&ldo;只是治疗咳疾的药物罢了。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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