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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千桦目瞪口呆:“我哥……我哥当真还有救?”
江水深道:“不好说。”
他看了岳华浓一眼,岳华浓点了点头。
江水深也简单地点头回应,一把将欲言又止的黄千桦拽了进去。
岳华浓出了堂屋,回身把门关好,心里默数一、二、三,紧接着一声巨响,大门就被撞破,十数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一拥而入,其中有几个还汗流浃背地举着火把,熊熊火光跟尚且苟延残喘的白昼搅和在一处,混成一股日不日夜不夜的诡谲氛围。
岳华浓扫视一遍来者,领头的除了李子俊还有一人,观其长相装束估计也属李氏兄弟之列,其他跟班比起之前在数量和质量上都有提升,大概是特地点选了精兵强将,一边想一边堆起笑容:“诸位,又见面了。”
李子俊瞪着他。
“我就知道你靠不住!”
岳华浓叫冤:“误会了误会了,诸位的意思,我是一字不漏的传达,又加上许多好言相劝,可是忠言逆耳,良药苦口,这位江大夫向来油盐不进,一意孤行,我有什么办法。”
李子俊旁边那人向前一步,他比起李子俊来显得干瘦,骨相也更奇突,一双眼泛着阴鹜之色。
“我听说你是指月堂的人。
这难道是何堂主他老人家的意思?
岳华浓连忙澄清:“不,这事指月堂绝不知情,也绝非师尊的意思,甚至都不是在下的意思,仅仅是他江水深不知好歹罢了。”
他又开始试探。
“黄百龄不自量力,就算能保住一条残命,经此一遭,教训吃的也够了,谅他以后也不敢再招惹贤昆仲。
诸位宽宏大量,能不能给在下几分薄面——”
那人嘿嘿一笑。
“我兄弟不是非要跟指月堂过不去,但你执意跟我们作对,可就怪不得我们。”
岳华浓叹道:“在下对天发誓,决不是要跟诸位作对。
只是我已答应了江水深,他出来之前,不能有人进去。
诸位如果非要越线,可也怪不得我。”
天色已完全黑透了。
火把上四溅的火星,烧焦了庭院里的草木,落在白石小径上就仓促地熄灭。
李子俊身处人体和火焰散发出的热量和臭气中,感觉到汗顺着脸颊往下流,湿透了脖颈上暴起的青筋。
他并没有小看岳华浓的意思。
他深知白天没有占到便宜并不是意外。
他只是奇怪这个人的剑在哪里。
指月堂以剑闻名。
他的剑呢?
江水深打好最后一个结,用剪刀将多余的布料剪断。
老妇递给他一块手巾,江水深道了谢,接过来擦拭额头上的汗。
他衣服几乎完全湿透,对上黄千桦小心翼翼的眼神,就点了点头。
“淤血都吐出来了,骨头也接上了。
创口我重新处理过,按我交代的换药即可。”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右腿可能会跛。
抱歉,我尽力了。”
黄千桦忙道:“说哪里话!
要不是江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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