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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沈育,邓飏便说:“育哥儿不消说,既已做了太子陪读,日后定然是股肱内臣了。
苟富贵,勿相忘!”
沈育还没说什么,忽然从他的角度,瞥见坐屏遮挡的缝隙里,一闪而过走廊上某个人影。
沈育:“?”
还没等他有所反应,那人再次出现在他视野中——他走到正对面雅座,正要入内。
这次沈育看清了,那是段延陵。
“怎么了?”
宋均发觉沈育不对劲。
紧接着,又有一熟人走到对面——沈育眼神可能是过于好使了——是连轸。
“是段延陵和连轸。”
沈育不动声色说道,心中想的却是,此二人出现在这里,十有八九梁珩也来了,他们三个寻欢作乐向来是形影不离。
不知怎的,想到这里,沈育便有几分不痛快。
梁珩眼看着近日是学乖了,他一不在眼前,立马就原形毕露,又与狐朋狗友相会花楼。
腹诽梁珩时,沈育浑然忘却他自己也正身处这所谓的“花楼”
。
“那又是什么人?”
晏然好奇询问。
邓飏道:“丞相公子和太尉公子,生下来朝廷就已安排到死,成日无所事事,不逛花楼找姑娘,还能做什么?”
穆济河冷哼一声,轻蔑之情溢于言表。
对面雅座闹腾非同寻常,女侍与东家对这群惹不起的贵公子容忍也非同寻常。
段延陵与连轸在席间做了不出半柱香功夫,就走出楼阁,接着岸边便传来喧哗。
沈育从窗户看出去,吃了好大一惊,只见湖岸边一座高逾一人的巨大玉石,洁白剔透,阳光下晶莹胜冰雪。
玉石固定在车座上,守护的随从身着南军铠甲,派场十足。
围观群众直如群蚁排衙,惊叹声浪潮似的拍打得馆阁震动。
段延陵与连轸径直走到玉石车座边,赫然正是其主人。
沈育恍然记起段延陵曾说要用一整块蓝田玉雕成碑,献给陛下贺寿。
想必就是此物了。
巨富之侄邓飏见了也大受震撼,黄金有价玉无价,要得这样一块完整的极品,没有黄金千两、灵通人脉,只怕寻觅不到。
那么这样珍贵的宝物,到底是太尉公子,还是丞相公子的?沈育是唯一听过两人吹嘘的,说:“段延陵的吧。”
“段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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