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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伴读姓林,父亲官职不大,也是前不久才入京,对京中之事不甚了解,曾听自己的先生说过山阴谢氏,入了京,便以为谢央出自山阴。
只是,他这话一落,不仅郑善变了脸色,好些伴读也神色一变,赶紧拉扯那位林姓伴读,不让他再言。
燕娇有些好奇,扭过头问卢清道:“怎、怎么回、回事啊?”
卢清见她还愿意同自己说话,心里一喜,又听她问山阴谢氏,只锁着眉头,不知该怎么做答。
“山阴谢氏不足称道。”
郑善板着脸,扬声道。
又叹了一声,摇摇头道:“哎,只可惜了那位夫人林氏。”
说到此,郑善便转过身,坐在琴前,不再多谈,只讲起学来。
燕娇不便再同卢清言语,只俯着身,小心翼翼拨弄琴弦,即便如此,下学之时,郑善还是留了她和李余晴恩。
燕娇看着都往出走的伴读,一脸艳羡,委屈地看了看郑善,“先、先生,是学、学生哪、哪里做、做得不不、不好吗?”
郑善瞧了她一眼,心里暗道:太子殿下啊,你倒是说说,这琴弹得哪里好?他自是不敢这般直言,只又教了教他们二人指法,多说了许多乐理知识,但见这二人一个脸比一个红,神情却一个比一个木,叹了一声道:“罢,殿下与李家郎都是初初学琴,是老夫急躁了。”
燕娇连连点头,只觉这位郑先生与她外祖一样,都是急性子的人!
见她点头,郑善眼睛一瞪,一口气不上不下,却也没说什么,只摆摆手让他们离去。
燕娇连忙一躬身,谢过他就往出走,只这么一抬腿,又不免疼得她眼睛发酸。
李余晴恩也知自己琴弹得不好,留下多练了这一会儿,也还是那般,不禁神色微窘,深深一鞠躬,“学生自当勤学,谢先生教诲。”
郑善点点头,很是欣赏他恭谨好学的模样,又交待几声,才让他离去。
李余晴恩一出来,便见燕娇倚在门旁,那白色额带飘摇,夕阳映着她额前的黄玉,微微泛着些红光。
“殿下?”
燕娇抬眸看向他,勾起唇角,笑道:“你、你出、出来了。”
李余晴恩有些惊讶,“殿下是在等学生?”
燕娇扶着腰站直身子,缓缓走向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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