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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没反应过来这跳跃的思维,下意识接道,“夏天打雷,劈折了,学校就干脆砍了。”
“是吗?那你说它会疼吗?”
疼不疼没人知道,但是失去了树梢枝干和四季轮转间生死轮回的簇簇树叶,风雨摇摆间,它大抵是再哭不出声了。
回到家,气氛是紧绷的,宋锦溪心里有事,又滚的一身泥灰,直接上楼冲澡去了。
下来后,母亲看见他侧脸破皮红肿,随口问他怎么了,他也敷衍应付过去,兜里的手机在嗡嗡震动,拿出来看了一眼,回完消息才坐下吃饭。
宋锦溪托人去问当年的事,和他从室友那边听来的拼凑在一起,便八九不离十了。
对父亲而言散播这么个小传言只需要随口一句吩咐。
虚假的故事却搭建在真实的细节上,在看客吃瓜热闹人眼里自会有判断,再经过他们的口,一传十十传百,当它传播得足够广,失真是自然的,恶意在流言蜚语的每个环节里添油加醋,最后变成一场狂欢。
而那些真实的细节,那些所谓证明他被包养的证据,那些吃穿用度却是在这一场欺骗中宋锦溪唯一一点不掺杂质的真心,他从没想过在这方面对李临算计什么,不想却成了谣言的开端。
接踵而至的打击没给李临一点喘息的余地,他就这样被恶意的命运推着向前,选择了离开学校踏入社会。
对方的资料只给到这,说来也嘲讽,他回得如此之快,不过是因为这件事曾经过他的手。
对方声明仅仅是到此为止了,宋锦溪出国而李临毕业后,不曾找过李临的麻烦。
但是没人联系得上李临,室友说他号码成了空号,qq微信之类的从未回复过消息,发过动态。
宋锦溪心里有几分疙瘩,不愿再让他去找李临的消息,换了个人,让他去打听李临毕业后的去向。
自己在通讯录翻了翻,想起来这是那年哥哥新办的卡,以前的联系人早就没了,社交账号也全换了干净,一时间都不知道从何入手。
大半夜睡不着,爬起来开车出门,在街上乱晃。
回国后到底是有些不一样的,遍地都是回忆的勾子,甚至连身高体重测量器都不放过他,他记得李临投币时清脆的声音,记得烤布蕾味道的吻,记得自己都难以置信那句脱口而出的好看。
也许,在某些风也温柔的晚上,他的确是动过心的,不是演技不是剧本,只是面具背后的演员入戏太深,错把自己当做男主,鸠占鹊巢地动了情。
把车停在路边,这个地方他来过很多次,不会认错,这次却有几分迷茫。
店员的吆喝和顾客的谈天声都带着孜然的香气,记忆中甜品的清香消散在过去的时光。
一时间他怀疑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太长的梦,错乱了记忆,是不是他其实从未有过一段恋情,也从未碰见过一个叫李临的人。
“以前的老板啊?我怎么晓得?”
“以前的确是开甜品店的,叫什么梨子,哎呀,早就关门了。”
他一个人坐靠墙的位置,当年他们就很喜欢这个角落,霸占一整张桌子,点了几串烤串,一个人吃。
在嘈杂喧嚣的店里,对比着呼朋引伴来吃宵夜的人,他像个孤单的异类,独自咀嚼这份迟到的遗憾。
树砍了,店关了,人也失散在人海之中,只留下来晚的他顺着旧日的痕迹慢慢寻找。
结账后,宋锦溪没去开车,插着兜走。
四周的树在夜风里簌簌作响,街上静悄悄的,人很少。
他终于在这样一个夜里把过去摊开在自己眼前,强迫自己去想,去想为什么在同居的房子里专门费心思按照李临的喜好修一个房间,大到家具的选择摆放,小到桌面上一盏小小的台灯,都是按照李临的喜好来的,明明可以随便空个房间就行;为什么强势地侵占他所有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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