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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闻言理所当然道:“我来找你玩儿的?”
顾宁怀疑自己没听清,“你来找我?”
这人来绥远侯府找自己?!
沈延“嗯”
了一声,语气中颇带了点委屈,“自从你搬到前头跟沈辞坐在一块儿之后,我在后头过得那叫一个了无生趣,窗棂上有几根棱子都被我来来回回数过好几回了,回去府中又得被父亲逼着看那些兵书,听说你在这,干脆找了个借口溜出来透透气了。”
他拍了拍手中的东西,顾宁这才注意到他手中拿了一个小小的木匣子,沈延翘了翘嘴角:“给兆儿的礼物。”
顾宁失笑,这人见都还没见过沈兆呢,就兀自跑来给这小不点庆生了,如此大大咧咧的性子,宁国侯夫人宠她这小儿子宠成什么样可见一斑。
“你以前不是自己都能跟……”
自己玩吗?顾宁这话还没说到一半,旁边的沈延突然“哎哟哟”
叫了起来,顾宁侧头一看,后头伸来的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扳着沈延的肩膀,硬生生把他从顾宁身边挪开了,将两人之间空出一道一人宽的大缝。
沈延被那只手推得脚下一个趔趄,好不容易站稳正要发火,回头一见来人,脸上神情又诡异地僵住了。
他讷讷地叫了声:“沈辞。”
沈沉渊面无表情地瞧着他,冷冰冰地开口:“你怎么在这儿?”
沈延摸了摸鼻子,老老实实道:“……我来给沈兆庆生。”
他心里一直有点怵沈沉渊,跟他说话不敢像跟顾宁说话那么随便。
沈沉渊冷眼看他,语气没有丝毫松懈,“你给沈兆庆生,不去找沈兆,呆在顾宁旁边做什么?”
顾宁本来不明白沈沉渊是什么意思,但这话一出,她立刻就知道这人为什么弄这一出了,想出声解释一下,又实在憋不住笑,一开口只顾着笑了,连一句整话都说不了。
沈延听见声音,隔着沈沉渊苦着脸看着顾宁,他不知道沈沉渊的怒火由何而来,还可怜巴巴地指着顾宁能帮他说句话。
沈沉渊眯了眯眼,当真自己面眼睛还敢乱看。
他往边上挪了一步,一下子就挡住了沈延的视线,他冷笑一声,“这问题很难回答?你看顾宁做什么?”
沈延压根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想解释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都快被沈沉渊逼得走投无路了。
顾宁笑得不能自已,颤抖着伸出手正要拉住沈沉渊,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顾宁下意识向着声音看过去,正看到沈兆个小不点站在长廊的拐角处,支着小脑袋往四下里到处张望,一看见顾宁,眸子瞬间亮了,撒着腿吧嗒吧嗒地跑了过来。
沈兆跑到近前来,口里还气喘吁吁的,他仰着脖子看着沈沉渊,“爹,你突然走得好快,兆儿都跟不上了!”
顾宁弯下腰将兆儿一把捞了过来,接过阿婧递过来的手帕替他拭汗,“怎么了?”
兆儿鼓着腮帮子道:“本来兆儿跟爹爹走得好好的,过廊角的时候,兆儿碰巧看见娘就在前头,还跟这个哥哥在一块儿,就跟爹爹说了一句,爹爹往这边看了一眼,突然就走得好快,都不管后头还有个兆儿,兆儿跑起来都没跟上爹爹!”
许是委屈极了,沈兆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都快抬着嗓子喊起来了。
沈兆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气鼓鼓地看着他爹,“都不知道爹爹在急什么!”
顾宁“扑哧”
一声,笑得握着帕子替沈兆拭汗的手都抖了起来,她瞟了沈沉渊一眼,意有所指道:“是啊,你爹急什么呢。”
站在沈沉渊前边的沈延听到兆儿对顾宁的称呼,一瞬间有点反应不过来,愣愣地问顾宁:“这小孩子管你叫什么?”
沈沉渊冷哼一声,“没听清楚?”
他下巴冲沈兆扬了一扬,“来,这位叔叔没听清楚,你再喊一遍。”
这小孩典型的给一颗糖就忘了打的性子,他爹一发话,什么情绪都抛在脑后了,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沈延,乖乖地重复了一遍,“娘。”
顾宁捂着脸都快笑抽过去了。
沈沉渊冷着一张俊白的脸,向着沈延道:“这回听清楚了。”
沈延茫然地看了看沈沉渊,又偏头去看顾宁,如此重复了好几遍,他终于开了口,却是对着顾宁说话,“兵书好像也没什么难的,多看几遍还是能懂什么意思的,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沈延没管顾宁在后头连声招呼他,撒腿火速跑开了,那架势,活脱脱跟有个沈沉渊在后头追他似的。
兆儿茫然地转过头来,一脸呆怔地看着顾宁,“娘,那个哥哥,手上是不是还有送给兆儿的礼物?”
顾宁咬着唇角止住笑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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