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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酒杯,突然起身后退,拂起身下的衣袍,啪哒一声跪倒在地:“风儿请父亲责罚!”
秦太傅的眼角抽搐,想要去扶,突然改了主意,漫声说道:“何至于此。”
“风儿无意隐瞒,经商也只是误打误撞,孩儿自知父亲不喜商户……”
秦风的语气颇是委屈:“南越重仕,儿子若是让外人知晓在经商,只会丢了父亲的脸面。”
萧令瑶叹为观止,这倒打一耙的功力让人惊叹,明明是他存了心思要瞒着所有人,却说要维护秦家脸面,啧,自己这驸马爷真是滑得很。
秦太傅如鲠在喉,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父亲在官场平步青云,兄长也是从四品在职,儿子从医,还能博个悬壶济世的虚名,也不至于丢脸,唯有这经商之事,实在难以启齿,若是让旁人知晓,更怕引祸。”
“是以儿子才不敢提及半个字,就连姨娘也不清楚,儿子从头至尾并未用过柳家的关系。”
秦风说得自信,当初穿越过来,和这位亲生母亲实在谈不上多亲厚。
所以他在经商的时候从未想过要用柳家的关系,就算秦太傅去查也是这个结果。
整个太傅府,只有冯宝是知情人!
秦太傅的双眼疯狂跳动,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次子口舌如簧,这一番为他着与秦家着想的论调,一时间找不到漏洞,眼前的人不再是柳氏之子,妾生子,而是已经自立出户的驸马。
秦云和唐红英对视一眼,均是面色难堪,看着跪倒在地的秦风,难忍怒火。
秦风把姿态放得很低,双膝落地,头也低垂,说起缘故时的音调不急不缓,绝口不提这皇商的名额是由何而来,依太傅之敏锐,也能想到是他有意而为之。
那又如何,如今已成事实,就算是太傅还能为此大动肝火?旨是谁下的?当今陛下!
秦风敢押上全部身家,现在的秦太傅只能强忍怒火,顶多是敲打一下自己,振一振自己作为父亲的威风,却半分不敢追究他是否套路了元帝,是否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一切。
往小了说,是他秦风聪明,顺势而为,利用了元帝疼惜女儿,要抬驸马身份的心理。
往大了说,是欺君!
可惜的是圣旨以下,他秦风成功了,九五至尊是不会承认自己错了的,元帝没错,他秦风做过什么重要么,现在的秦佐怀再去计较,是要与元帝计较?
“罢了,你若是普通商户,的确是辱没了公主殿下,幸好陛下抬举,你为皇商,如今又是正三品顶戴,虽是只有名头,便也算没有折辱陛下的美意,以后好生经商吧。”
秦太傅咬了咬牙,把这件事情似乎一笔带过,只是想到自己也时常出入红羽楼,与红羽楼的歌姬们饮酒作乐,会不会是在秦风的眼皮子底下,一想到心里就膈应得慌。
秦风这才起身,余光发现萧令瑶正一脸兴味地盯着他,他不动声色地坐下,给父亲倒酒。
赔罪的酒还是要喝的,至于秦云那又嫉又恨的眼神,则被他完全无视。
一顿酒席下来,众人是各怀心思,驸马与公主是要回府的,临走之前,萧令瑶倒是笑着说秦风应该有些体己话和姨夫人讲,不如去柳宛的院子里说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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