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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想着,傅知宁一脸郑重:“太医,此事事关重大,一不小心便危及你我身家性命,您一定要保密,任何人都不能说。”
“好好好……不说,绝对不说。”
所以孩子真是四殿下的!
太医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赶紧再三保证不会泄露。
百里溪派来的人,傅知宁还是信得过的,又问了些养胎的注意事项,这才叫人送他离开。
太医离开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傅知宁喝了安神汤重新躺下,总算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一分安定——
真好,她回家了。
药劲儿上头,她眼皮渐渐沉重,缓慢地眨了几下眼睛后便睡了过去。
大年初一的早上本该鞭炮齐鸣,但因为二殿下横死火中,百姓们怕犯了皇家忌讳,没敢鸣炮也不敢出门拜年,明明最该热闹的时候,长街上却是静悄悄的,偶尔有人经过,也刻意避开了大红大紫的穿着,面色凝重仿佛奔丧。
皇城内,承乾宫。
齐妃歇斯底里地痛哭,整个人恨不得扑进棺内,个宫人一边哭一边拦,场面混乱且悲痛。
赵益站在没有封盖的棺椁前,隐约能透过白布看到下方烧焦的尸体,却丝毫不感到悲伤,甚至还有些怀疑和不解。
这下面的焦黑的尸体,当真是他那最骄傲、最爱干净的儿子吗?怎么可能呢?明明一点都不像,会不会是那些狗奴才搞错了?他有无数个问题,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齐妃哭得几乎要昏死过去,泪眼朦胧间看到他呆滞地站在原地,当即扑过去跪在他脚边:“圣上,圣上为我们的儿子报仇啊!
皇子府好端端的为何会走水?为何偏偏就寝房走水?肯定是有人害了他,肯定是有人……”
话说到一半,她便哭得没了声音,整张脸上都凝结着痛苦。
赵益看着这个从十六岁便跟着自己的女人,终于多出一分动容,再开口时,声音苍老且沙哑:“已经派人去查过了,火是从屋里着起来的,应该是烛台倒了,烧着了床幔与被褥,毅儿才会……”
“不可能!
肯定是有人害他!
求圣上做主!”
齐妃激烈反对。
赵益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正要开口说话,刘福三突然进来了。
齐妃一看见他就发了疯,红着眼冲过去扑咬他,刘福三惊呼一声连连后退,几个宫人及时拦在二人之间。
“狗奴才!
狗奴才!
肯定是你跟赵怀谦勾结害死了毅儿,还不给我毅儿偿命!”
齐妃张牙舞爪,几个宫人都差点拦不住。
刘福三连忙跪下:“奴才冤枉啊娘娘,就是给奴才一万个胆子,奴才也不敢谋害主子啊!”
“狗奴才……”
齐妃已经失了理智,翻来覆去都是这样叫骂。
刘福三痛哭流涕,扯着衣袖擦眼泪时,扫了拦着齐妃的宫人一眼,宫人当即扶上齐妃脖颈,略一用力便打晕了她。
“娘娘!”
赵益愣了愣,忍不住上前一步。
众人连忙将齐妃扶住,刘福三惊慌失措:“快快快,送进寝房,请太医!”
“是。”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殿内彻底清净下来。
刘福三没有起身,而是跪着挪到赵益面前:“圣上英明,天地良心呐圣上,奴才对天发誓,绝没有谋害二殿下,否则就叫奴才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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