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樗碏玩起来也不算复杂,枰是棋盘,上面设有关、坑等标志,这点倒是更像飞行棋的棋盘。
然后玩儿的人要用马和矢做棋子,马类似骑兵,矢类似步兵。
至于木就是‘五木’,顾名思义是五块木头,这个时候还没有成熟的‘骰子’,五木就和飞行棋里的骰子差不多,决定怎么走棋子、走哪一个、走多少步,所以五木也一向被认为是樗碏游戏中的关键!
至于‘杯’倒是不怎么重要,相当于骰盅,掷五木的时候用的。
樗碏这种游戏,兼具竞技性和博彩的刺激,所以士庶都爱。
即使道学先生们反复强调,这是玩物丧志,实乃恶习,也无法改变风气——许盈小时候就在母亲杨氏手把手中学会了玩樗碏。
那个时候他才多大?
对此父亲许勋虽然装模作样训斥了几句,让许盈万万不可耽于游戏,却也没说别的什么,可见如今风气。
不过虽然之前就会这个,许盈却不太擅长。
这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他不算热衷,因此玩的少,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在这上头似乎没什么天分。
他长兄许成精于樗碏,有‘圣手’之称,在家时还随手指教过他,但他一样没什么长进。
相比起许盈来,吴轲就是个中好手了!
自从吴轲被安排坐在了许盈旁边,两人虽然依旧不算熟稔,却比之之前好多了。
之前两人也玩过游戏,下围棋吴轲不如许盈——许盈上辈子喜爱国学,当道士的父亲也生活地像个古人,有这样的父亲影响,他也会弹琵琶、毛笔字、围棋等等技能。
而围棋的话,他也是个业余九段,算不得多出众,但基本功扎实,并没有段位上的水分,各种定式掌握的很好面对这时的棋手,天然具有很大优势。
樗碏的话,许盈上辈子可没有机会接触,此时是远远不如吴轲的。
玩完一局,许盈又输了,无奈摇头微笑:“技穷矣!”
又想起什么,笑道:“我所见者,樗碏胜过轲者,不过二人。”
这就让吴轲有些好奇了,他在樗碏上可以说是未逢敌手、独孤求败!
那些大人都玩不过他呢!
“一者是我长兄,人称‘五木圣手’,若掷五木必得卢雉。”
对于许成,许盈没有提太多,毕竟人在洛阳,说了也没用。
他着重提了第二个人:“二者是我房中吴女,与汝年纪相当,家母宴女眷常用她作碏戏,盖因输赢全在其一念之间。”
把把都能赢固然是一种本事,但把把想输就输,想赢就赢,甚至可以控制输赢的程度,这岂不是更厉害的本事?
对于许盈说的吴女樗碏的技艺,吴轲有点儿不相信,因为按照他所说,那未免太神乎其神了。
但他又很清楚许盈的性格,许盈并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
既然他这样说了,那就很大可能确有其事。
虽然日常相处寥寥,始终只处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但吴轲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对许盈有了越来越多的认知——这个比自己还要年幼的主家郎君,即使并不亲近,也会让人不由自主关注他。
同样都是夜空中的星子,但他就是好像比别人要更亮一些。
“哦,竟有这样的人。”
表面上还端着,实际上吴轲是有点儿不服气的。
对此许盈也只是莞尔一笑他已经渐渐摸清楚吴轲的脾气了,初相处会觉得这是小太阳一样的孩子,性格就像他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一样,亮堂堂的。
相处的久一些,足够细心的话就能感受到他的‘外冷内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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