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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肖晴嘱咐了柯桦几句,搀着柯姥姥离开了。
那雍让宣静怡坐在唯一的椅子上。
宣静怡坐下后不声不响地直勾勾地盯着那颂。
那雍也愁眉不展地看着那颂包的脸。
“都伤哪儿了?”
他问。
“右脚脚踝骨裂,左腿小腿胫骨骨折,额头缝了7针,左手臂3针,眼底出血,背上和侧腰有擦伤。”
柯桦一一细数道。
宣静怡突然起身,捂着嘴快步穿过连接门回了休息室。
那雍整张脸憋得通红,眼眶泛着泪花。
“那些人把他认成我了。”
柯桦偏头看着那颂的侧脸。
那颂睡着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不知道乖了多少。
“他替你死了一回,不欠你的了。”
那雍语气森寒道。
柯桦转回头闭上了眼睛。
他懒得跟那雍多说一句。
他跟那颂分开从来都不是因为那颂隐瞒身份欺骗了他。
他会因为被欺骗生气,却不会就此分手。
让他们不得不分开的原因是来自李恒洋对柯家人、对那颂、对朋友性命安全的威胁。
他不可能跟一个不久于世的人比谁更心狠手辣。
李恒洋该失去的都失去了,李恒洋可以满不在乎地用最后几年跟他豪赌一场。
但是他不行,身边的亲人朋友乃至恋人,哪一个他都不想失去、不想让他们受一点伤害。
他妥协,离开原来生活的地方,离开那颂,走进恒洋,从来不是为了报复谁。
这些,那雍不会懂。
懂他的人自然会懂。
那雍离开了。
柯桦又睁开眼转头看向旁边的床,蓦地对上微红的眼睛,他怔了一会儿才道:“醒了。”
“为什么不骂他。”
那颂似乎忘了刚才跟柯桦说话的人是他亲爹。
“宣和说,要想做你男朋友至少放过你老子。”
柯桦说着做了一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臭毛病,自以为是惯了。”
那颂说着突然弹起上身扭头盯住柯桦,“你刚才说什么!
!
!
?”
柯桦做了一个拉开嘴巴的动作:“躺好,不要乱动。”
“你他妈刚才说什么?柯大树我听见了!”
那颂激动道,他抽出枕头扔向柯桦,牵动手臂上缝针的地方疼得龇牙咧嘴,但是依旧不饶地问:“你要做谁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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