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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指了指钱莱,“你当时穿了件白球衣,大东撞我时,我拿你当垫子,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在球场上扔的草莓印你身上了,我当时吓了一跳,还以为你大出血了。”
我皱眉想了下,最后看向张顺理,“你没来,说要跟女朋友约会。”
大事上我从不开玩笑,他们的表情随着我逐渐严肃的语气而正色。
那些醒来时还无比清晰的记忆,正被六年的时光,快速混淆着,我捡着自己还记得事说,最后以临睡前,看得那场足球赛作为总结:“欧冠四分之一决赛,波尔图对战拜仁,拜仁被吃得透透的,波尔图主场3-1,气得我砸了半天枕头。”
我没理没据的推测,“我怀疑就是因为我被气的没睡好觉才穿越了。”
前面那些本人都记不清的陈年往事不可追忆,这场比赛却有迹可查,张顺理翻着手机,大呼小叫,“还真对上了。”
谢敬东嗤笑,“那你气得还真是有点早。”
手机屏幕上显示,球赛对决的下半场,我支持的球队7-1了对方。
我嘴上呵呵,心里脏话。
张顺理咧着嘴乐,“这么一看,峥哥是活泼了些,有十几岁那吊儿郎当的味。”
几人顺嘴唏嘘了一番少年时代的轻狂。
钱莱一手夹着烟,一手端着酒,凝着眉看了我半晌,问出了一个哲学性的问题,“那你还是你吗?”
人的一生当中,生理机能随着细胞一直在更迭代谢,身体不过是外在的躯壳,本我的意识才是真正的自我,简而言之,我始终是我,与其说我不想对二十五岁的我负责,倒不如说我不想对将我“抛弃”
的六年时光负责。
干着工程建设,讲求风水学的张顺理,宣扬愚昧的封建迷信思想,“你这种情况要不要找个大仙看看?”
谢敬东掸掸烟灰,“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该看心理看心理,该看脑子看脑子,抓紧治治,等着跟你谈合作呢。”
我没有在感觉自己穿越后第一时间和亲朋好友谈心都是有原因的。
我摁了一下闷疼的额角,我有没有疾病不知道,我心病倒是挺严重。
“你们谁有沈瑜的联系方式。”
这仨不正经愣了一下,表情比我说我穿越时还严肃,那一瞬我有点疯,难道沈瑜英年早逝了?我得到了两个没有,没有联系,没有死。
钱莱抿了口酒,“我们始终跟他也没有什么交集。”
是了,之前沈瑜不喜欢我这群朋友,说不喜欢有点矫情,用怕形容更准确点,因此我一直护着他,也没将人向朋友圈里领。
那之后呢?我还是无法接受我已经失去他的事实,但我还是这么问了,“我和他什么时候分的手?”
张顺理脑子不记事,估摸着,“三四年前?”
钱莱精确了一下,“少说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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