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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吉面色忿忿地走到元祥身边,顶着鱼盘也扎起马步。
“须知一个人站,是两刻钟。”
看着那二人斗鸡般的模样,常岁宁感慨道:“两个人站,却是不好说了。”
这两个人凑在一处,若一同去被派去拉磨,磨都得被他们拉翻。
魏叔易深以为然地点头。
答案,则体现在了次日二人努力想显得正常些的步态之上。
这一路,听着二人花样百出的斗嘴,倒也成了途中的一大乐趣。
如此又过三日,京师已在眼前了。
常岁宁掀起车帘时,便见得常阔坐于大马之上,与她笑着说道:“就要到家了!”
常岁宁便往前方看去。
那巍峨矗立的城门,已隐隐可见。
平直的京道之上,青牛白马香车往来,亦有早出踏春的少年人们三五成群,女郎着春衫,郎君牵白马,新柳拂动,如入画中。
见得玄策军旗,往来人马纷纷避让仰望。
“瞧,是玄策军回来了!”
人声欢呼雀跃,鲜活模样再不似梦中记忆那般遥不可及。
常岁宁一时目光缭乱。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
今春看又过,何日是归年……
常岁宁倚窗而望,心绪万涌。
今昔是归年,今日即为归期——
她回家了。
……
凯旋之师入城,万人空巷,香花漫天。
春日花粉扑鼻,百姓热情过盛,骑马跟在崔璟身边的元祥,侧过头打了个喷嚏。
一枝粉白海棠,擦过崔璟身前,恰砸到了常岁宁车窗上。
常岁宁拿起,崔璟微侧首看来,却见那“少年”
并未看他,只看着那些欢呼相迎的百姓。
那般沉浸专注的神态,及那双宠辱不惊的眼睛,竟叫崔璟觉得这些百姓此时迎接之人,好似正是那“少年”
,而非是他们玄策军——
这想法莫名荒谬,崔璟自脑海中挥去,目视前方,缓慢驱马而行。
……
离了朱雀大街,常阔即与崔璟分道而行,至于魏叔易,昨日午后已提早押送赵赋入京,未再随大军一道。
常阔领一队心腹人马,带着常岁宁,入兴宁坊,在大将军府外下马。
此一刻,威严的大将军府门外,除了那两只大石狮之外,还跪着一个裸着上半身的健壮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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