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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危把这群半夜不乖乖睡觉的熊孩子薅在胳肢窝、扛在两边肩膀,手里还薅着两只领子带出巷子,反应过来的孩子们一个个喊妈妈捂着屁股跑了。
等这群熊孩子跑没影儿了,江危才折回来想知道什么东西能把他们吓唬成这样?快凌晨一点,巷口的路灯都灭了,这让江危更看不清周围,等他慢吞吞地一点一点靠近,腿部突然被利爪狠狠抓了一把。
果然有东西!
江危转身靠墙拉开一点距离,缓缓蹲下扫了一眼已经破了口子的裤子,抬眸便对上了一双嗜血如虹的大眼睛。
除去这双在月光下隐约散发着红色光芒的眼睛之外,其他的部位都像是与这片黑暗完全融为一体般,看不出大小与形状。
这凶巴巴的小东西非常安静,连呼吸的声响也听不见,否则他怎么会被突袭。
任何人对上那双纯粹的红眸,心底都会不受控地产生天然的恐惧与彻骨的寒意。
江危半跪在它面前,压下心底喷涌出的恐惧本能,再次抬头与这个小东西对视。
小东西呈现出无声的攻击姿态,只要他敢再往前迈一步,他便会毫不犹豫地要了他的命。
江危没有再动,眼神仍然直勾勾地望着它,面对这样的凶兽,他绝不能有躲闪示弱的动作出现。
两方似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僵持中。
在这种僵持下,江危想起了巨树最后说的那几个音——全黑、红瞳。
红瞳。
江危尽管知道现在他只要动一下就会招来这小东西的攻击,但新手上路是真嫌自己命长?江危嘴里发出浅浅的吸气声,一路强忍着痛,直到放下怀里的崽背才绷不住泄出来。
他不怕打架,就是有点忍不了疼,要不是得在儿崽面前撑面子,他早叫出声了。
江危右边袖子从大臂到小臂被撕开四条口子,极长的抓痕从裂缝透出,明目张胆地昭示着不久前此人遭遇了多大的攻击。
原本整齐的领口也皱巴着咧开,锁骨处还有一小口牙印,破皮带出来的血已凝固。
江危简单处理完伤口瘫倒在沙发上,很想就这么睡过去,但疲惫到爆表的身体还有处在战斗状态的脑子完全歇不下来,又得分心留神不知滚哪儿去了的崽。
不管怎么样,他总算是把崽带回自己身边,任务开始,那玩意儿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江危轻轻闭上眼,脑海里自动回放那会儿他与这黑崽的初次交锋……当江危意识到面前这个又黑又凶的小东西就是他要养的崽,抓头发的手还没放下,隐匿在黑暗中的凶崽朝着他纵身一跃,妖冶的红瞳在空中呈一片暗红残影。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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