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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才道:“没事。”
希锦听着那云淡风轻的“没事”
两个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那是轻舟已过万重山的闲淡。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打量着殿堂的情境,这才体味出一些不同来。
此时芒儿就在他臂弯里,芒儿最近其实长高了一些,但是在他爹怀里依
然软糯糯的那么一小点儿,嫩生生的样子。
这种儿子和爹爹的偎依让那当爹的看上去越发结实强劲,让人感觉到成年男子的力量感。
希锦便觉心里踏实。
事到如今,她再清楚不过,她是心疼阿畴的,哪怕自己再不必发愁前途,也会心疼他。
他这辈子其实很不容易呢。
阿畴感觉到她的视线,便看过来,眼神中有些征询的意味。
希锦不知怎么竟然脸红了,她收回视线,不看他了。
阿畴一边哄着芒儿和芒儿说话,一边不着痕迹地伸出手,捉住她的,轻捏了捏她的指尖。
大庭广众的,竟然这样……
不过希锦好喜欢!
她心跳如鼓,面上晕红,强自镇定着。
他一向那么冷清沉静的性子,谁能想到呢,竟然在这皇宴殿堂上,暗暗地握住她的手。
估计是想她想得厉害吧……
想也是,出门在外这么久,一直旷着,估计都快成饿狼了了。
大饿狼!
大野狼!
慢着——
出门在外,他没打野食吧?
应该没有吧。
希锦胡思乱想间,便忍不住,轻轻抬腿,用自己的脚寻到了阿畴的脚,略压上去。
反正有垂幔和案头挡着,外人看不到的。
她这么压着,阿畴自然感觉到了,不动声色地掀起眼皮,看向她。
那漆黑的眸光中别有一番意味,就那么望着她。
于是希锦的心便跟着一个颤。
曾经和她那么缠绵缱绻的郎君,别了这么长时候,哪能不想呢,可想也白搭,郎君不在身边,她只能孤枕睡去,深闺寂寞。
现在不能随心所欲地扑过去亲近,可是就这么并肩而坐,她可以看到他那高又挺的鼻梁,以及略有些深的眼窝,他的侧影实在是清绝好看,这样俊美的郎君太少见了。
希锦听着那宴会上的弦乐之声,在那布满锦绣帷帟的大殿上,在那高官贵眷的恭迎声中,思绪却天马行空,已经想到了锦帐中的无边春意。
甚至会想起,昔日的他,一手举起那纤细柔白的脚踝,埋首下去的情景。
那积石列翠一般的郎君,他那高挺俊美的鼻梁上都沾了旖旎的水光。
如今在他面前俯首的天家臣子自然不知道,那位矜贵的储君在自家娘子面前是这般伏低做小的模样。
……
这会儿宴桌上除了那不能吃的看盘,也上来一些小食,有那白肉胡饼,群仙炙,天花饼等。
希锦脸红耳赤,抿着唇,拼命让自己不要去想了。
都怪阿畴,他好好的握住自己的手,他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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