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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着双眸,空洞的眼神凝滞在空中某处,好像没有了呼吸,胸口却还是会微微伏起。
南城是完全陌生的另一端,灰雪不知道她和沈听澜居住的地方在哪里,四周有没有邻居,这间房里唯一能陪伴灰雪的活物,大概也只有床柜上能发出‘滴答’走声的桌钟。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它也不动了,带着时间永远静止在了那里。
曾几何时灰雪求过沈听澜将它修好,女人答应了她,却迟迟没有做出真正的行动。
失去对时间流逝的感受让灰雪害怕,她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这个绝望的狱场里待了多久。
灰雪拿过桌钟在眼前摆弄几下,拍了拍又敲了敲,企图将里头的银针唤醒,催促它再次走动。
“怎么办为什么不走”
灰雪着急地扣弄桌钟,深深的无力感侵蚀她的心脾,好像有点透不过气,她仰起下巴,往床背后靠过去。
隐隐约约间好像听到了窗外属于这世界的鸟鸣声,灰雪立即翻起身跳下床跑去看。
像是对待极为罕有的珍物,灰雪非常急促地趴到窗台,却没想到弧度过大的举动吓走了鸟儿,鸟儿扑翅飞走,只剩下灰雪一个人痴痴站在原地。
“等等”
来不及捕捉,只能看着那双雾影荡漾在空中,往她触不及的远方自由飞行。
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灰雪无力地跌坐了下去。
长帘吊死在窗户两边,外头的光线炙热得开始烧起她残破的身躯。
感觉腿间被灼出一个黑窟窿,灰雪吓得立马起身,疾步进浴室,把冷水盛满整个浴盆,衣服也来不及脱,迅速钻了进去。
冷水接近冰点,像是死尸的体温,刚踏进一脚灰雪便冷得心头惊跳,她屏住气忍着,坐了进去,害怕地摸索着小腿,心理侥幸,没有凹陷的洞孔。
紧绷的神经微微松弛,刺骨的水流绕着灰雪的肌肤摩擦,她瞪着双目仰头看天花顶的吊灯,整个人像静止在那刻一样。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妈”
灰雪哑了声音,记忆里的碎片割破她的喉咙,皮肉翻开,血流淌进冷水,扩散开来,满盆都是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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