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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北南问了萧护来是不来,他言要去庄子上,看那头的新庄头还要不要山货。
赵里又说了几句,也教祁北南给推了回去,见此他也只好作罢,言下回定然要喊萧护一同来。
“走,去屋里吃茶。
还在屋檐下站着作甚,风口上怪是冷。”
赵光宗见着祁北南欢喜:“且还要一会子功夫才吃饭。”
赵里正笑道:“是是,你俩小子最是要好,去说话儿吃茶去。”
祁北南笑道:“好。”
“这是村南头茶园子的新茶,前儿个那头的东家喊手底下人送来的,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赵光宗热络的给祁北南倒了茶汤:“你要吃得惯,包一斤回去吃,东家忒大方,总送上许多来。
咱家一年都够吃了!”
祁北南见茶汤纯净,毛尖儿发新,他端起盏子吃了一口:“竟是这般快就制成新茶了。”
赵光宗道:“是咧,今年茶园子的茶长得早。”
新茶味道回甘,鲜爽,倒是比他随意放在家里吃的粗茶要好。
祁北南吃过的茶多,但不是挑剔之人,好的次的都能吃得下。
他瞧赵家用的茶盏子是齐套的黑釉盏,虽盏子粗易了些,是民窑出的盏。
可于农户人家来说,能拿齐套的盏子吃茶,足见也是爱吃茶讲究之人了。
他赞了这新茶几句,吃了两盏去,就闻见灶屋那头传来的炒菜香味,快到饭点上很是惹人。
赵光宗见祁北南望了灶房一眼,凑上前去道:“不是我吹嘘,你今儿个可是好口福。”
祁北南看向赵光宗:“我来你家里吃饭,自是好口福。”
“我不是说这个。”
赵光宗扬起眉毛:“我爹今儿为着喊你吃饭,还特地去把我小表叔唤了来烧菜。
他可是个灶郎,手艺好着咧,十里八乡的人家办席面儿都请他去掌勺。”
祁北南进来院儿就瞥见灶里有个不识得的生人,没好多问,时下听赵光宗说,不由得问道:“你这小表叔姓甚?”
“姓蒋,咱村里人都唤他蒋灶郎。”
赵光宗道:“咋的了?”
祁北南眉心一动,当真不想这般巧,蒋夫郎竟是赵家的亲戚。
这些日子虽没少打听灶人的事儿,可还没得见过人。
他拍了赵光宗的手一下,道:“我去见识一二你小表叔的手艺可行?”
赵光宗好笑道:“这有甚不行的。”
于是两人一兑儿钻进了灶屋去。
平素里掌着自家大锅小灶的张氏这当儿也退居到了灶下,只有烧火的份儿。
只见那蒋夫郎,生得一张长脸,眉骨高,怪是有些严肃的面向。
他做烧菜掌勺这一行,不想身形竟是还瘦瘦高高的。
这当头上蒋夫郎正在炒菜,锅里烧得辣,半勺子猪油膏下锅去化开。
他掌心悬在油锅面上试了试温,旋即便将一把教人分辨不清的香料丢进了锅里,顿时灶屋里便喷出一股香味来。
切花儿的猪肚进锅,软塌塌的猪肚条立便泡胀起来,锅铲在蒋夫郎手里耍得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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