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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等了很久,萧长勖和谢烬只是吃饭,那位林先生也安安静静,偶尔接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仿佛外头一片太平,没有任何事值得他们惦念。
宫里这几年磨平了江悬的性子,让他从以前遇事不吐不快到如今格外沉得住气,谢烬和萧长勖不说,他便也不问,就这样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安生吃完了一餐饭。
——比起萧承邺,他更在意萧长勖身旁那位林先生。
直觉不会骗人,江悬在林夙身上感知到某种熟悉的气息,熟悉到令他心惊。
他产生一种毫无缘由的猜想,接着下意识地奋力排斥,仅仅只是回忆起过去某些事情,他就开始头痛、心慌、手脚冰凉僵硬,几乎不受控制。
要极力隐忍,才不会被其他三人看出端倪。
只有谢烬中途察觉江悬心不在焉,问了两次,江悬只说自己睡久了,有些恍惚。
天完全黑透了,几人吃完饭,到前厅歇息。
坐了一会儿,喝了杯茶,萧长勖看时间差不多,与林夙起身告辞。
“不必送了。
这么晚了,问雪应当也累了,你们早些休息吧。”
萧长勖说。
林夙也道:“今日多谢谢将军和江公子款待,请二位留步。”
谢烬送他们到门口,说:“那我们就不远送了,王爷和林先生路上小心。”
“好。
告辞。”
萧长勖和林夙相伴离开,两道背影逐渐消失在夜色深处。
江悬一直沉默着,直到谢烬回身为他拢紧披风,说:“回去吧。”
“嗯。”
他收回目光,低声道,“回去吧。”
南门大街上,月光稀薄,人影寥寥。
一辆驶向秦王府的马车内,林夙靠在车壁上,缓慢地长出一口气。
萧长勖半是玩笑半认真道:“那日不是见过一次了么,怎还如此紧张?”
林夙摇摇头,眉头深深蹙起:“阿雪太敏锐,我担心他起疑。”
“今日可是你自己要来的。”
“是我自己要来的……”
林夙闭了闭眼睛,声音低了下去,“我只是想多看看他。”
许是被他情绪感染,萧长勖也收起玩笑神色,默默叹了口气,拍拍林夙肩膀,说:“别担心,他现在很安全,岐川会照顾好他。”
林夙没有转头看萧长勖,仍旧仰靠着车壁,目光落在自己对面那一扇小窗。
“我想过他这些年会过得很不好,甚至不成人样,但为何,他明明比我想象中顽强坚韧许多,我反而更无法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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