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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臣简听了,才现女孩子的世界原来也热血。
前他并不懂女人,为大姑娘只沉溺春花秋月里,本能地趋吉避凶,现在看来好像不全是。
譬如他的妻子,是他阅不尽的一幅长卷,如千里江山一样,一重一重的风景。
她的审时度势、她的蕙质兰心、她的善解人、她的果决无畏,每一样都让他喜出望外。
只是遗憾……她对他总是缺乏浓烈的感情,仿佛仅仅是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敬如宾地在一起活。
个人可是他,换成另一个人,问题也不大。
他时候不言不语,却耿耿怀,好像些庸人自扰,但不时就种感觉涌上心头——别人是在婚前牵肠挂肚,他却是在婚后患患失。
想是因为喜欢,他从来不讳言自己喜欢她,并不是一眼深爱,是那种久处不厌的难。
夫『妇』间,能做到样便够了,当若能更深邃一些,那就更可喜了。
“明日我休沐,邀夫人出逛逛吧!
或者拜访一下岳父大人,再舒国府看看姨丈和姨母。”
云畔讶异地抬起头来,他寻常总是忙,从成婚到现在,也只新婚宴客那会儿一齐过瓦市。
平常总是他主外,自己主内,丝毫不『乱』。
今日听他说愿陪她出,竟像一种额外奖励似的,她眉眼弯弯望着他问:“真的吗?说话可要算话!”
他说自,“明日我把务都推了,陪你一整日。”
她高兴起来,挽住了他的胳膊说:“那我想桂园给阿娘上柱香,姨母那里我前几日过了,倒是爹爹和金姨母,阵子没见了,咱们瞧瞧他们吧。”
他说好,看她笑靥如花,心里便欢喜。
回到内室后,她立刻让女使们预备明日要穿戴的衣裳首饰,自己一样样查看,替他选了一件鹰背褐的圆领襕袍,自己则是银褐褙子配上石英的旋裙,两套衣裳放在一起让他看,追着问他好不好。
她很懂美,哪里什可挑剔!
他捧场地往身上比了比,说:“甚好。”
她像个长久不出门的孩子一样,夜里竟还辗转反侧,他转过头问:“怎了?睡不着?”
她在昏暗中腼腆地笑了笑,“我想起要与你一起出门,不知怎,些睡不着。”
他一本正经“嗯”
了声,“看来是不够累。”
一面靠过,紧紧挨着她,“要不要我助你累一些,好早早睡着?”
云畔一听就知道他在打什主,可是两个人夜夜睡在一张床上,过纵『性』了,怕他身子受不住。
忙闭上眼睛说不必,“我已经困了,就睡了。”
他贴在她耳边,轻轻一笑,“夫人近来,是愈替我着想了。”
那暧昧的语调叫人心头慌,云畔缩了缩脖子说没,“我是真的困了。”
“真的?”
他在她耳垂上轻啮一下,“那让我搂着你睡,好不好?”
谁能拒绝魏国的热情邀约呢,她原本是想推脱的,结果最后还是说了好。
天寒,床上已经准备了两床杯子,一人一条睡舒坦些,但听见她松了口,他很快便钻进她的被窝,心满足把她拥在怀里,由衷感慨着:“身边人可真好,夫人香软……”
自从在军中受了箭伤,他到冬日就很怕冷,当初那支箭『射』伤了他的肺,能活下来,也算捡着了一条命。
可惜年少时寒冬腊月敢下河的豪迈,如今是再也不复见了,身子骨和早前比,确实不可同日而语。
所幸她在,她的光芒照耀了他。
就样偶尔抱一抱,他的怀里还是温暖的,可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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