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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一张,发出的声音如老驴倒了嗓子,陶椿吞咽一下,喉咙还是疼,鼻子里面也疼,看来是烤了一夜的火上火了。
“水囊里面有水,往东走半里有溪流,路上有棵板栗树。”
邬常安头也不抬地说,“这附近掉落的板栗是风吹来的,没多少。”
太阳还没出来,陶椿无法通过太阳东升西落辨别方向,她仰头仔细观察树木枝叶的生长情况,选定一个方向离开。
走了十来步,她猛地回头。
邬常安来不及收敛面上的表情,他扯出个不自然的笑,说:“对,那就是东。
你在长安待了九年,还记得山里辨方向的法子啊?怪厉害。”
陶椿扭头继续走。
原主应当是不记得了,陶椿辨别方向的法子是前世积累的经验,她上辈子大学还没毕业就遇到战争爆发,热武器轰炸后好比末世降临,她跟着一大批人躲去山里,在山里躲了五年也摸索出不少生活经验。
然而倒霉催的,战争刚有结束的苗头,她被毒蛇咬伤毒死了。
想到这儿,陶椿重重一叹,她抬头看向眼前的板栗树,板栗树上挂果累累,地上还落了一层,散落的板栗球上挂着黑灰色的毛,也不知是兔子毛还是松鼠毛。
从深山走向深山,从热武器时代来到冷兵器时代,陶椿觉得她赚了,当下深山里的生活环境可比她上辈子的生活环境好。
去河边清洗一番,陶椿回到板栗树下捡板栗,掉下树的板栗球大多有缝,她用脚踩开,捡起板栗用衣摆兜着。
邬常安找来时,陶椿已经捡了三四斤板栗,他搓了搓发疼的指腹,说:“这棵树不结好果,板栗个头小,壳子也厚,味道也不咋好,你不用捡这么多。”
陶椿“噢”
一声,她也不想捡这么多,主要是不想回去跟他待在一起,担心他看出她的心思,只好寻个事做。
“吃饭了,粥煮好了。”
邬常安打头往回走。
粥米煮熟了,板栗还是半生的,陶椿瞥他一眼,很是不给面子的把板栗挑出来扔了。
早饭吃完,太阳也升起来了。
邬常安用水囊的水灭了火,用土掩埋后,他去河边又灌两囊水,喊上陶椿牵着牛继续赶路。
“我们往哪个方向走?”
邬常安试探。
陶椿皱眉,“我哪晓得?我十岁出山,过去九年了,不记得路。”
装得还挺像,邬常安暗哼,这个女鬼不知道在山里飘多少年了。
陶椿盯着他的腿看,他小腿上缠着麻绳不担心踩到蛇,但她毫无防护,她害怕蛇。
“还有麻绳吗?我也缠下腿。”
她问。
这是个知好歹的,邬常安想起之前“陶椿”
骂他把自己缠得像个待下锅卤的猪腿就来气。
“之前是有准备的,出城的时候都扔了。”
邬常安折根树枝走前面探路,说:“你走在牛后面,沿着我们踩过的地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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