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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进来的?”
一点声音都没有。
虞斯这才抬眸看她,“窗户。
我看你在找我,就进来了。
据我观察,院外有耳目在高处巡逻,不方便碰头,房内隐蔽一些。”
竟然还有隐蔽处巡逻的高手,难怪楼庭柘这么放心地让她进府,看来她行事要万分小心了,焦侃云压低声音道:“我已熟悉了府邸,今夜先缓一缓,楼庭柘大概会被我白日里对事务楼的安排,折磨得睡不着。
明日开始展开行动。
白日里谁在外头蹲守?”
“阿离带着他手下的侍从。”
虞斯犹豫片刻,仍是对她说道:“你自己小心,真有什么事,往屋外跑,我一定会带你离开。”
语毕,他在房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焦侃云转头去看,果然是很注重细节的人,他竟还贴心地帮她把窗户关上了。
几个弹指间,风一顶,左边一扇又开了一条缝隙,焦侃云刚走过去要关,便见它自己复又轻轻合上,认真地与另一扇严丝合缝地对整齐后,窗外传来一本正经的低喃,“今晚的风很大,注意锁好门窗。”
焦侃云一怔,而后不由得笑出声。
回想他前一句话,实在是不怪思晏,这人是有些道义在的,所以欺骗性很强。
对不起了忠勇侯,她焦侃云见过的有道义的男人多多了,这并不能抹杀或掩盖他们贪污与奸淫的事实。
她已经遣风来为几日后的第三讲做了安排,明日听了大街小巷敲锣打鼓的歌谣,晚上睡不着的,可能就是虞斯了。
敲锣打鼓,打鼓,打鼓。
翌日,烈日当空,黄土地面蒸出了暑气,熏得人足底烹水一般。
忠勇营的气氛十分凝重。
哪怕是艳阳顶头的校场也好似笼罩在一片凶煞的邪云之下。
一向披靡的雄兵们今日蔫儿得像刚榨干的咸菜,在校场拖曳一路,耷眉拉眼,大汗淋漓。
末尾的士兵抬头望了望仿佛没有尽头的道路,拿胳膊肘碰了下旁边的人,低声问:“跑第几圈了?”
旁边的弟兄苦笑,“二十多吧,有种马上就要跑到十八层地狱大门的感觉。”
另一人正头晕眼花着,闻声抬手虚空一摸,轻喃一句,“我好像都看到我祖爷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校场无端向下塌陷了几寸?”
“无端?你刚才白跑了?不就是我们这些个冤种踏的?”
众人听及此,开始探究缘由,“侯爷到底受什么刺激了?你看他,在前头领跑,片刻不歇,生生超了咱们大半圈,唇线崩得笔直,像是有心事。”
几人朝侧向看去,虞斯刚好跑到校场另一边,与他们所在处平齐的对面,只见他高束长尾,穿着黑衣,平视前方,跑起来时整张脸都绷得纹丝不动,甚为阴沉。
“咱们都赤膊光膀了,他把自己捂得跟个粽子似的,汗浸出来都透了也不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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