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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笑道:“对咯,这石球,到了晚上,就点上松脂,像灯笼一般,但配上莲座,瞧着特别雅致。
高丽人喜欢唐时的莲花座,又爱煞我大宋的熏香炉,所以同文馆的石灯,也凿成这般。”
姚欢拧眉,盯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座石灯。
上辈子在现代,游览开封城、造访古迹的画面,缓慢但颇为清晰地,浮现眼前。
像,太像了,应该就是这个石器。
她抬起手,挡住石灯的上半部分,更确定了自己的记忆,没有错。
她转过头,问摊主:“老丈,附近可有官井?”
摊主努努嘴:“那边,食肆后头,就有。”
姚欢放下咖啡陶杯,行了不过二三十步,就见到了一处官井,八角宽沿。
井边人不多,只有零星几个开封百姓在打水,姚欢一眼就看到,井边的石砖,有几块竟是浮雕出螭首的图案。
果然是这里!
姚欢记住了。
她在本坊的车行找了骡车,往东华门外的竹林街饭铺赶去。
到了坊口,姚欢刚付完车资下来,掠过她身边的另一辆马车却停了。
李师师从车上跳下,三步并作两步地将姚欢拽上自己的马车。
“莫进坊了,我们的小楼已经被砸了。”
李师师将姚欢摁在马车内的锦垫上,言辞简练地说道,一面将车帘又拉上。
姚欢的眼睛适应了昏暗的车厢后,看到车中坐着不少人。
王犁刀的老婆胭脂,紧紧搂着两个儿子。
邵清同父异母的妹妹,小玥儿,面色没有早为人母的胭脂那么镇定,还未止住惊恐之余的抽泣。
还有刚刚受姚欢托付、接手艺徒坊的李七娘,也就是朝廷将作监主事李诫的妹妹。
李七娘叹口气,对姚欢道:“姚娘子,今早我与师师,带几个弹琴吹笛的娃娃,去端王府的雅集,一进府里就听端王说了邵提举出事了。
我们哪还有心思耽搁在那里,所幸端王也未勉强,只说留下娃娃奏乐就好,还给了这马车跟着。
我们先赶到抚顺坊,你家已宅门大开,里头一片狼藉,车夫去问,说是卯初就有人在巷子里喊,邵家是辽国细作,然后就来了十多个汉子,将宅子砸了,将里头的衣服、细软都搜出来,分给坊中各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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