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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慢慢勾起来,沈清越已经猜到他会答应。
浴室的水声停下,沈清越一身浴袍走出来,将洗得白净香软的少年塞进被子里。
一接触到被单,少年就自动翻了个身将自己埋得更深些,眼尾还带着嫣红,时不时冒出几个“混蛋”
、“骗子”
的字眼。
迷迷糊糊中,郁慈记得自己似乎有什么事还没做,但席卷的困意已将他吞没。
“啪嗒。”
书房内没有开灯,没有合上的门倾泻进光线。
沈清越靠着椅背,面容不清,手上是一把手枪。
片刻后他出声:“墙角好听吗?”
手枪磕在深红桌面上发出清脆一声,沈清越淡淡抬眸,光线从他额角至下颌分割出一道明暗光影。
从少年让他闭上眼然后出门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少年想要做什么。
果不其然,再回来时少年腕上已经没有了那只翡红色的玉镯。
——哪怕已经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少年仍旧不想男人亲眼看见、听见。
也不知是该说少年自欺欺人,还是太过心软呢?
想到这,沈清越勾起嘴角,慢声道:“阿慈喘得很好听,哭起来也很好看。”
枪托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声音在静谧的书房内显得格外清晰,“只是你生前能够做到让他这样吗?”
“毕竟——”
沈清越顿了下,瞳色漆黑,“你可是个废人呐。”
轻蔑、挑衅、十足的不屑。
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枪身,在枪托即将叩在桌面上时,“啪!”
一瞬间,手枪蓦然被击飞重重甩在墙角。
枪身顿时布满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网一样的裂纹。
沈清越神色一冷,偏过头看向某个角落。
“你真以为这把枪能对付得了我?”
一直隐匿于阴影中的“人”
终于出声。
整个书房的空气霎那间冷了下去。
透过门缝的光线,隐约能看见一张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苍白的唇角微微挑起弧度,脖颈上是黛青色的血管。
“几年过去了,沈少爷不见长进啊。”
贺月寻不紧不慢地咬着字。
一句轻飘飘的“沈少爷”
,自然而然压低了一个辈分。
在柳城中,也只有沈泰能跟贺月寻平起平坐。
而刚才那看似平淡的一击,碎掉的可不止那把手枪,还有沈清越右手的小指指骨。
而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
右手静静垂在身侧,沈清越面上不见任何痛色,眉弓高挺,冷冷地盯着贺月寻,然后敲了敲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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