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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别哭,都是我的错。”
郑誉上前拉着她的袖子,带着哭腔道,“都是我贪玩,让阿劭带我去旁边的山头看看,这才迷了路……姐姐,都怪我!”
郑绣这才发现弟弟不止是哭肿了一对眼睛,连脸颊的一边都高高肿着。
☆、郑誉的脸不必说,自然是郑仁打的。
郑仁从前虽然也会动手教训他,但也是顾忌孩子的脸面,从来没有打在脸上的时候。
这次,显然他是气急了。
郑绣心疼地看着弟弟。
郑誉感觉到了,便咧嘴一笑:“姐姐,我不疼的。”
笑着笑着,他又疼得不自觉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郑绣轻叹一声,“这情分咱们是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郑仁也蹙起眉头,“只希望阿直能吉人天相,遇难成祥。”
郑老太和钱婶子这时都已经把饭菜端上了桌,招呼他们道:“先吃饭吧,吃完再说话。
尤其绣丫头,多吃点,一会儿还要喝药。”
郑绣高烧才退,又担心薛直,哪里吃得下饭。
郑誉脸上肿了,抱着饭碗一小口一小口吃着,时不时地用眼睛看他姐姐,见他姐姐胃口不是很好,就东一筷子西一筷子地给她夹菜。
郑绣硬是逼着自己用汤浇了饭,勉强吃了半碗。
吃过夕食,郑仁扶着郑绣回了屋。
郑绣忧心忡忡,郑仁亦是心事重重。
“爹过两天可能要出门一趟,”
郑仁道,“州府里有不少专治疑难杂症的名医,我准备去拜访一下。”
郑绣点头道,“恩,爹放心,家里有我。”
“你别只顾着家里人,多顾着自己,没事就别下地了,在炕上好好静养。
我已经跟你奶奶和钱婶子说好了,吃食都给你端到屋里来。
你有什么不方便的,就同你她们说。”
郑绣点头应下,两人又说了会子话。
郑仁前脚出了去,郑誉后脚就进了屋。
郑绣翻了以前背着的伤药,给他上药。
郑誉仰着肿胀的小脸乖乖上药,见他姐姐一句话不说,他也颇为忐忑地道:“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
郑绣放下上药盒子,用帕子擦了手,缓缓道:“阿誉,这世间不是所有错处都能补救的。”
就像她上辈子后来长大了,懂事了,想好好孝顺爷爷奶奶了,两位老人却先后过世了。
不是所有过错,都能亡羊补牢。
“那姐姐,怎么办?”
郑誉红了眼睛,“薛叔怎么办?”
他也很喜欢薛直,不想让他出事。
可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他引起的,他在他爹面前不敢问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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