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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住在景行坊,就在铜驼坊北面,再往北就是北市了。
萧玉蝉母子俩的衣裳都湿了大半,齐瑶邀请道:“姑娘不介意的话,先随我们回府如何?换身衣裳以免着凉。”
如果萧玉蝉还住在亡夫家,亲友肯定会称她一声夫人或太太,可萧玉蝉早回娘家住了,看衣裳打扮并不像要为亡夫守寡的,此时称声“姑娘”
更为合适。
萧玉蝉瞅瞅对面的母女俩,齐夫人四十出头的年纪,面容柔美身量纤细,齐瑶才十七八岁吧,更是弱柳扶风般的身姿,除非把齐夫人怀孕时的旧衣翻出来,不然母女俩的衣裳她穿着都不会合适。
再看看天空的暖阳,萧玉蝉笑道:“不麻烦了,日头这么足,多晒一会儿就干了。”
说完,她让齐耀脱下湿哒哒的外袍搭在船头,再让只穿中衣的齐耀也坐在这边。
至于自己……
萧玉蝉吩咐船夫将船划去没人的地方,朝齐家母女道:“我去远处晒晒,就先失陪了。”
齐瑶扫眼已经被船夫救起的落水四人,提议道:“我们多陪陪你们吧,就怕再遇到那种败类。”
齐云闻言,避嫌道:“我去船尾。”
萧玉蝉便接受了齐家的好意。
两个船夫并头往前划行,远远离开其他船只后,萧玉蝉解开齐云那件外袍,背对船夫面朝暖阳。
半湿的绸缎紧紧地贴在她身上,那画面让齐夫人红着脸别开头,齐瑶也是目光躲闪。
小齐耀坐在母亲后面,警惕地盯着站在船尾的两个船夫,只要他们有偏头的迹象他就要训一声,不但如此,齐耀还瞄了几眼那位齐二公子,见对方一直老老实实地朝着另一面,非常满意。
萧玉蝉提起自己的湿衣裳,既是晒日头也是吹河风,等待过于无趣,她与旁边船上的母女俩闲聊起来:“你们何时到的洛城?”
齐瑶道:“正月底,比你们早到几日。”
萧玉蝉:“我记得二嫂说,你们老家在平县,那是比卫县要近,洛城这边的好去处可都玩过了?”
齐瑶摇摇头道:“人生地不熟的,一直没怎么出门,今日也是二哥陪着才出来逛逛。”
齐夫人看向女儿的目光就带了怜惜之意。
萧玉蝉稍加思索就明白了,她是寡妇,齐瑶是半路和离,前夫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反王头子,小姑娘脸皮薄,怕听到流言蜚语,索性闷在家中。
萧玉蝉:“就是不熟才要多逛逛呢,毕竟以后咱们都要住在这边了,你要是怕没伴,可以叫上我,我二嫂三嫂都忙,我巴不得有个姐妹可以陪我同游。”
齐耀:“我可以陪娘!”
萧玉蝉:“你要读书,少惦记玩。”
齐耀哼了哼。
齐夫人觉得这孩子长得怪俊的,问:“小公子叫什么?”
萧玉蝉:“齐耀,光宗耀祖的耀。”
齐夫人看向女儿:“一个齐耀,一个齐瑶,名字
还挺像的。”
()
一大一小互相看看,齐耀耳朵有点热,继续盯着两个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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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蝉瞅瞅自己的衣裳,咬牙道:“这身我还是第一次穿,刚刚真该问问他们姓甚名谁,回头好叫我哥……算他们运气好,这次我不跟他们计较。”
倘若是在灵水村,非要哥哥们去打断那两个纨绔的腿。
齐夫人再次被萧玉蝉的衣着吸引了目光,里面是一件桃红色的抹胸,外罩正红色对襟褙子,配一条印金白色罗裙,裙摆下露出来的绣鞋还是红缎面。
本来就是个白皙的美人,更被这一身的红衬成了冰肌玉骨,明艳丰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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