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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杰问。
“我们跟踪至此,也看了两位勇士和它们彘群中最小的孩子的战斗,因为那些畜牲太讲原则,为不使激怒它们,请原谅我等无法施以援手,”
肭仂靼泽抱拳说道。
知道出战的并非首领,而是它们里面最小的一个孩子时,勇士们羞红了脸面。
“当时我们其他人也只能观战的,”
韩杰回答,“也正因此,它们才没有对我等大开杀戒吧!
否则你此时所见便是一堆尸骨了。”
肭仂靼泽看看孟庆的伤情,摇摇头,小声对仝袤说,“恕我直言,你们的这位朋友,恐怕已无力回天了。”
“你能救救他,求求你,救救我们同伴,”
陈永请求道,但其实孟庆已经气绝身亡。
按浮玉山的习俗,肭仂靼泽吩咐手下砍来树木和柴火,先用树杆搭了一个十几米的高塔,把柴火在塔顶堆满,浇上随军携带的火油,再把孟庆的遗体运到柴堆顶上躺下。
大家站离百米开外,默默念完祈颂的悼文,肭仂靼泽把玉弓和火箭借给仝袤,仝袤搭箭拉弓,嗖的一声,三只箭朝相继朝塔顶划出道道长长的弧线,塔顶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适才听你们说拐脚的追兵?”
肭仂靼泽问。
仝袤点点头:“大火把那六百敌人挡在了摩陀岭后面。”
“六百人?”
肭仂靼泽疑惑地摇摇头说,“我新近得到的消息,他们在摩陀岭遇阻这几日已经集结了近三千兵力。”
“就为了我们四人,拐脚集结三千人马?”
刘富宽和周雨江同时问。
“他们真正的目的恐怕是攻破浮玉山,往前越过句余山直抵穿胸国东边防线,为申虞公打开东西通道。
谢谢你们的那场大火,得以让浮玉山有了喘息之机,”
肭仂靼泽说完,下令全军回撤。
“你们放那几千凶猛的彘不管了吗?”
周培江问,“跟踪至此却要半途而废?”
“通过一夜观战,发现它们已非我等最大的敌人,”
肭仂靼泽回答,“如果拐脚被困,他们经过湿地还需要费很多时间,骑兵最大的障碍就是马匹很难越过迷林,我也不担心他的三千人马会对浮玉山突袭成功。”
“那你们的铁骑丝毫未受迷林影响,怎么回事呢?”
周培江问。
“怎么回事?”
肭仂靼泽笑道,“你们已经离迷林那片湿地差不多十里远了竟还不知道吗?看看四周还有雾气?”
大家方才发现大地清明地沐浴着晨曦艳阳,长树影映托着耀眼光芒,身后远方下落在一片白雾朦胧之中,看不见来路,但可确信他们已经爬了很长却不曾知觉的缓斜山坡。
“还有求于大人,”
陈永看着肭仂靼泽说道,“兄弟们受热疹之苦,见来日趋严重,望大人施良方治疗。”
肭仂靼泽查看了刘富宽和陈永身上的角狼毒,摇头说情况不太理想。
又看看四位勇士的热疹之后,点头保证问题不大,只叹息那三个同伴不应该下水洗澡,因为热疹是为了排除迷林毒气,池塘中心的水温非常低,导致寒气瞬间侵入脾胃,加剧了毒性发作,所以同伴才惨死水中央,另两个同伴因为洗浴冰水之后,毒气被逼回体内,所以疹子好了,毒却排不出来,以致最后也中毒而亡。
可能因为多数人的身体不适应湿地气候,他们几位又在晚上睡觉时躺到了比较冰凉、毒性很大的桀草上——桀草与湿地的其它草一起生长,非成片成林,不易分辨。
又加上白天气温上升,湿气加重,才致身体中毒的。
再一会儿,烈火燃尽,士兵推倒塔身,又做了一幅简易的棺材,勇士们拾捡孟庆的骨灰放进棺材里面,好生将他安葬在向阳的地方。
告别又一位长眠于此的朋友,整装出发,肭仂靼泽腾出十匹大马,随同剩下的十人随他回军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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