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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应过我不会再见他。”
他双眼猩红地逼视着她,黑眸里尽是阴鸷骇人的戾气,攥着她手臂的力道大得几乎把她捏得变了形。
麻痹的疼痛从手上传来,宋楚紧紧皱起眉头,奋力挣扎,“你放开我。”
“为什么去见他?你不是说对他早没感情了吗?为什么还要关心他的死活?”
他捏紧她的手,眼睛里充满狂怒和狰狞。
“因为警察只能联系到我。”
宋楚吼道,“他躺在手术台上就快死了,作为警方唯一能联系到的人,我怎么能不去?”
在她看来,今天换作任何一个朋友,她都会义无反顾的赶去,无关感情,只是一种良知。
“唯一?”
江少卿显然抓错了重点,当下发狠扳捏着她的下颚,语气极淡可怒气十足,“你跟他什么关系,他有家人、有女友,用得着你去做唯一?”
下颌和手臂双处的疼痛让宋楚压抑的怒气陡然爆发,口不择言,“那还不是你的功劳,若不是你派去的打手把他的电话和身份证抢走了,警察会查不到他的身份吗?”
捏着下巴的手劲蓦地一松,江少卿望着他,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复杂,“你觉得是我做的?”
他声音极轻,甚至有隐隐的颤抖,听得宋楚心倏地揪起,一抽一抽的,紧得难受。
可怒气上涌,来不及过滤这异样的情绪,她已脱口反问,“难道不是?警方都怀疑……”
不等她说完,江少卿霍地垂下手,带着某种浓到化不开的忧郁与决绝,轻笑,“你说是,就是。”
那晚,江少卿扔下那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一连几天也没再跟他联系,留下宋楚独自面对空荡荡的屋子,连心里都空空的好像缺了一块。
中午吃饭时,陈媚看她拿着勺子怏怏地拨弄着餐盘里的菜,便用筷子叩了叩桌面,唤回她的注意力,“怎么了?我看你最近胃口都很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宋楚摇摇头,“没事,只是有点累。”
陈媚知道她是敷衍,不死心的试探,“心情不好?跟老公吵架了?”
手上的动作蓦地停下来,宋楚抬头凝望着一脸探究的陈媚,轻轻叹口气,“吃完饭咱们出去逛逛吧。”
看她胃口不好,陈媚也只扒拉了几口,两人便收好餐盘走出单位。
她们沿着局里附近的小路慢慢逛着,宋楚边走边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陈媚,听得陈媚直啧啧摇头,“楚楚啊,你到底在想什么?他是你老公,你不信他,却听信别人的调拨离间,不怪他生气,换了我上火。”
“我没有听任何人的,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和分析。”
宋楚辩驳。
“什么判断、什么分析?”
陈媚没好气地训斥,“两个人相处讲的是感觉和信任,你自己不也说了,如果选择信任就是绝对信任,不会口里一套,心里一套。
可你问问自己做到了吗?”
看她闷声不语,陈媚缓了缓语气,“我不是骂你,但你想想,凭你对他的了解,他真的会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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