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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芷澜屈膝行了一礼,给他请了安,才道:“不知父亲寻女儿来,是为何事?”
她声音平静,脸上是一贯的波澜不惊。
谢颉这才转过身来,他今日一整日都在户部待着,直到回府后,才得知苏娴被她送去了应天府,他一时又想起了她的责问,“难不成她才是您的女儿?”
一时之间,他甚至怀疑她得知了什么。
时间好似一下又回到了两年前,刚得知此事时,他震惊又错愕,几乎不敢相信,这两年小夏氏不曾露过面,苏娴也不会蠢到到处乱说。
他身边的心腹都不知道此事,她足不出户,更不可能知道什么。
他心中烦躁,胸腔中压着一股无名火,转过身时眼神也有些冷,“你做了什么,你不知?”
“请父亲明示。”
谢颉深深看了她一眼,终究压下了心中的怒火,他揉了下眉心,才耐着性子解释,“她年龄尚小,就算一时糊涂,做错了事,也是一时受了蒙蔽,你竟直接将她送入了顺天府,连给她改过的机会都无。
明日你亲自往应天府走一趟,撤了此案。”
这是他头一次,与她说这么多话,不是因为关心她,有的只是指责和命令,谢芷澜本以为不会再因他难过,心中仍说不出的失望。
梦中的绝望、无助狠狠攫住了她的心脏,她甚至有些想笑,“她害我落水,毁我名声,父亲一句她受了蒙蔽,便能就此揭过吗?做错了事,本就该受到惩罚,我为何要撤案?”
谢颉自认已说清楚,见她胆敢忤逆他,他脸色铁青,“枉她喊你多年的姐姐,你竟半点不顾及你们的姐妹情?”
谢芷澜眼前是一瘫瘫鲜血,青葙、青黛相继倒在她跟前,连祖母也早早去了,她闭了闭眼,才压下满腔恨意,冷声道:“早在她害我时,那点姐妹情早就没了。
该愤怒的是我才对吧?您是我的父亲,我名声被毁时您无动于衷,她一入狱,您却如此愤怒,是不是巴不得我名声坏掉?兴许不止,也许我死了,您更高兴。”
梦中不就是如此。
她死后,她的亲生父亲,甚至没去灵堂看她一眼,才过去半年,就迫不及待认了苏娴。
谢芷澜甚至觉得那是她的上一世,根本就不是什么梦。
她刚说完,他一巴掌就甩了过来,谢芷澜被他打蒙了,她双目赤红,白嫩的脸庞也瞬间红了起来,“您打我?”
作者有话说:
明晚见,晚安宝贝们
◎聘礼◎
谢颉被她气得不轻,什么叫她死了,他更高兴?在她心中,他这个父亲竟如此不堪?他胸膛起伏,目眦欲裂,这一刻,只觉得,她和她娘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每次说话,恨不得将人捅成筛子。
谢芷澜闭了闭眼,“好啊,您竟为她打我,既如此,日后让她给您当女儿吧,我权当没这个父亲。”
谢芷澜转身跑出了屋。
谢颉心中咯噔了一下,下意识想抓住她,想起她这混账话,又气得胸口泛疼,他踉跄一步坐在了椅子上,恼得一把挥掉了书桌上的砚台和笔冼。
东西落地,发出“砰”
的几声,动静之大,吓得院中的丫鬟大气不敢出。
青黛和青葙等人脸色一变,正要往书房跑去时,就见自家小姐捂着脸,跑了出来。
几个丫鬟忙提着灯笼追了上去,“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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