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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带护卫,一来是因为他的剑术可以自保,二来是由于他要去的地方是乌尔塞斯侯爵的领地,他不想让太多的人认出他来。
那不勒斯的田园风光是很美的,这里没有城市中的燥热,大量的植物冲淡了地面的高温。
茂密的果树投下连成一片的阴影,有些农户在其中挖了沟渠,让溪水浸到泥土下,清凉无比。
阿坚多罗·斯福查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传来了无花果树的味道,他知道大概已经进入了侯爵的采邑。
不可否认,侯爵大人是个白痴!
那个男人对阿坚多罗作为外国人而获得女王的重用一直愤愤不平,但是从来不敢公开跟他交恶。
侯爵手里捏着女王的国库钥匙,而自己手里捏着重剑,一旦撒手,可以轻易把他砍成两半。
可是侯爵大人处处跟他捣乱,就像个达不到目的就胡乱撒气的顽童,如果是平时红铜色头发青年或许可以不去理会,可是现在多了阿尔方索五世,如果这两个人有什么牵连倒是让他头疼。
阿坚多罗知道,要是不给乌尔塞斯侯爵一些警告,可能他就会以为这是给他使坏的好机会。
美貌的青年一边放任自己在纯净的景色中想着有些邪恶的事情,一边注意到有些农妇正在朝一个地方赶去,手里提着装满了鸡蛋的篮子,还有人提着牛奶。
他远远地看见了前方的小教堂好象很热闹,于是跟上大家走了过去。
开始他认为又是一些脑满肠肥的罗马教士来兜售”
圣物”
或涤罪券,不过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
在教堂外面他看到两个瘦削的身影正在人群中忙碌着,他们并不收金币,而是把一包包草药交给村民,实在推脱不过的时候才留下那些少得可怜的馈赠。
“谢谢您,神父。”
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妇人含着泪吻其中一个人的手背,“我这就回去给卡苔拉熬药去,她都病了一个星期了。”
“上帝会保佑她康复的。”
那个留着胡子的中年教士在胸口划了十字,把手按在老妇人头顶上,“去吧,记得不要把药弄混了。”
“谢谢,神父。
可是……我不识字……”
“没有关系。”
教士慈爱地抬起头对他的同伴说,“亚里桑德罗兄弟,请你在这位夫人的草药包上做个标记好吗?”
“好的。”
站在教堂门口为村民们看病的那个修士转过头,用清亮的声音回答到。
阿坚多罗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跳得很厉害,因为他看清楚了那是谁:
这个人的轮廓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依然很英俊,只不过更加消瘦,皮肤也黑了些。
一头金发在阳光下漂亮得有些炫目,让人恍惚觉得有天使的光环环绕在上面。
粗陋的教士长袍也无法掩盖他修长的体态,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端庄圣洁。
阿坚多罗突然间有些紧张,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还可以再见到这个人。
心底有些记忆又被翻了出来,那是夹杂在黑暗的修道院中的一丝光明。
他忍不住走过去打量着金发的修士,但是却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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