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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切地说应该是她怎么会有胆子揣测冯氏的意思?她从前可没有这么做过,关键是从来没有这么冷静有条理地作过分析。
“吃一堑长一智。
我这也是被磨出来的。”
她看了她一眼,说道。
杨氏脸上就有了愧疚。
想想徐少川死后这十年里,他们兄妹在徐家受过多少冷眼,在长房手下捱过多少惩罚,而她这个当娘的除了事后抹抹眼泪别的事情全未做过,如今终于连素来听话的滢姐儿也埋怨起她来了。
她心里悲怆,但是坚强地挺起腰道:“你放心,反正她说什么我都不回她便是。”
徐滢有些无语。
不过想想,突然让她跟冯氏对上也不现实,就说道:“我随您去。”
徐滢还没到过长房。
原主打小从了杨氏的那套,深信闺女家就该端静温婉,徐滢从前世里摸爬滚打过来,深知这些士大夫鼓吹的女训女诫害人不浅,原主便又成了个活生生的例子。
如今徐二姑娘换了个瓤,总不能让她也跟着窝囊下去,否则人人都当三房母女是受气包,也是很烦恼的事情。
徐老太太退居荣安堂去了,冯氏住着正院,徐少泽暂且无妾,偌大的庭院略显安静。
大姑娘去年已嫁给了云南知府做次媳。
冯氏打的一手好算盘,挑着个门户并不低的人家让继女嫁了,落了好名声,但却打发到了那天高地远之处,这一出了阁真正成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有这个人一般了。
冯氏除了徐冰之外,还生了三少爷徐惜,今年八岁。
徐滢跟杨氏到达正房的时候,徐惜正在屋里看他拿弹珠砸小丫鬟玩儿,小丫鬟十一二岁,鸽卵大的玻璃珠一下接一下砸在她脸蛋手臂上,她抱着双臂不敢出声,也不敢动,连避让都要很小心,眼里都有了泪光,徐惜却咯咯笑个不停。
徐滢她们到了屋里站定,冯氏也还是静静托腮望着儿子玩乐而未出声。
杨氏站了会儿,赔笑道:“大嫂怎地也不点灯?仔细惜哥儿磕着了。”
“点什么灯?济安堂的药可不便宜,每日三剂下来,一二两银子便没了。
虽是怕磕着孩子,有什么办法?到底镛哥儿是嫡长孙,省钱给他治伤要紧。”
冯氏漫声说着,直到坐直身喝了口参茶,这才撩眼看向她们。
又是一惊:“哟,是你们,春梅怎么也不告诉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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