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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省吧!”
格胡娜一抽缰绳,又策马狂奔起来,“他也只余个龙嗣的名号罢了!
哪儿来的国呢?又是谁的君主?现在的他也不过是个齐帝封的落魄王爷罢了!”
侍从眼看着刚追到的格胡娜又策马而去,不由一阵痛呼。
“小姐!
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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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颠簸,姜灵洲又是有孕在身,萧骏驰自是心疼的不得了。
一逮着机会,便想方设法地在沿途城镇留下来休憩一阵。
好在他现在也无那繁忙政务缠身,悠闲得很。
似这样一路行来一路看景,倒也无妨。
鸣蜩仲夏,日头极是炎辣,本就容易困乏的姜灵洲近日里便愈发惫懒了。
为了让她好生睡上几日,萧骏驰便在沿途的镇上停下了车马,盘下最好的院落,好让王妃休息落脚。
姜灵洲自幼生长于华亭宫闱,见惯了宫宇连绵、楼阙参天,甚少住这样的青篱小院,一时觉得新奇非常。
她绕着庭院里合抱粗的柿子树走了一圈,只觉得这院落质朴无华,却五脏俱全,恰适合那寻常人家的小夫妻居住。
一抬眼,又见着屋瓦上探出几枝深浅不一的绿枝来,残着蕤宾骤雨后晶莹的水珠,颜色苍翠宜人;更有那掩门榴花,恰是开到阑珊之时;余在枝头的荼蘼红色,缀着门缝外漏出的一角青砖长径,别有情致。
姜灵洲用手指抚了下那榴花残瓣,对萧骏驰道:“若是有机会,妾想与王爷一道来这样的小地方住些时日,像寻常夫妻那般过日子。”
“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
萧骏驰答应得飞快。
“对了……王爷是否忘了一些事?”
姜灵洲松开花枝,对他道,“王爷连日赶路,太过忙碌,连自己的生辰都忘了罢。”
经姜灵洲一说,萧骏驰才想起自己这生辰确实是在仲夏时节。
只是他向来不给自己喜大操大办,也从来不好好过这生辰,所以不太记得住。
“怎么,王妃有礼物要送给为夫?”
他问。
“正是。”
姜灵洲朝屋中走去,“请王爷跟妾身来。”
待入了屋里,姜灵洲捧出一卷画来,在萧骏驰面前徐徐展开。
那画上是江南三月缱绻烟雨,柳枝飞长、桃杏娇娇,一蓑衣老妇抱着半截柳枝,踏上牵在岸边的小舟;一旁还写着“华亭春归”
四个隽秀大字。
“妾身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以此画赠给王爷最是合宜。”
她用指尖抚了那画轴,漫声道,“远嫁竞陵前,妾身命人作了这幅画,算是留了个念想。
那时已是夏末之时,可妾身最爱江南的春景,因而要的是‘华亭春归’之画。”
顿了顿,她唇角展露轻婉笑意:“王爷从未去过华亭,自然不知这江南三月是何景象。
如此,妾身便以此画赠给王爷,算作生辰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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