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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同意载阿布,却让盛欣阳一个人打车,这样阿布一定会询问原因,场面反而更尴尬,于是最后只能都答应下来。
傅苔岑可不相信这车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个时候坏,但也懒得戳穿,把车钥匙抛给夏赊雨,明里暗里的意思是,我不会给情敌开车。
夏赊雨也烦得很,只得气闷地坐进驾驶位。
上了高速后,除了阿布一直在絮絮叨叨说起如何挑马骑马之外,剩下三个人都不怎么说话,坐在副驾驶的傅苔岑感受到后座盛欣阳投来的冷眼,抬起眼帘,在后视镜里和人对视。
其实傅苔岑的目光没什么情绪,但实在是太稳,稳定到极致之后就变成了一种不露声色的攻击,盛欣阳率先败下阵来,抱起手臂尴尬地移开了目光。
马场并不算远,在赛里木西侧,因为并不对外开放,马场格外空阔,除了一望无际的齐踝碧草,以及蓝天下悠闲的马儿,几乎没什么人烟。
下了车,日头威力不减,众人将防晒服拉好,跟着阿布沿着碎石小路往马场深处走,走到一个白顶的帐篷前面,阿布招着手大喊起来:“克里木!”
一听到阿布的呼喊,正坐在木凳上修理马鞭的克里木立刻站起来,手在衣服上揩了一下,才大笑着和阿布拥抱在一起。
这个克里木其实是个年轻小伙子,但可能是长时间暴晒在太阳底下看守马场的缘故,他的皮肤黢黑粗糙,一笑起来面孔上的雀斑和纹路就很明显。
“我带着朋友来了。”
阿布扬着下颌,姿态非常大方,“我跟爸爸说过了,给他们挑最好的马。”
克里木会意地点了点头,转身朝原野吹了声口哨,这哨声短促,却极为响亮,好像瞬间划亮了整个马场。
很快一匹白色的骏马领着两匹棕色的小马一起朝帐篷处扬蹄踏来,到了近前,克里木一拉缰绳吁了一声,捋着鬃毛对阿布说:“白色的这匹最高大,坐两个人都没问题,剩下两匹矮一点,也更温顺安全一些,你们随便挑。”
按照夏赊雨一贯比较稳妥的性子,他一定会选择棕色的更温驯的马,不过他承认白色的这匹看起来实在是过于骏美,昂首阔臀,皮毛油亮,鬃毛在风里猎猎时,实在英姿飒爽。
见无人主动,傅苔岑率先走到白马旁边,踩了下脚蹬试探了一下,随后拽紧缰绳翻身一跃而上,夹紧马肚的同时还知道摸摸马匹的颈项,安抚它的情绪。
克里木看他的姿势就知道是会点儿的,拉着缰绳让马适应了一会,便也松了手。
傅苔岑驱使着马在原地打了个转,然后老神在在地走到夏赊雨旁边,垂着视线问他:“要不要一起?”
夏赊雨觉得自己的第一反应好像是拒绝,但是傅苔岑一伸手,他就下意识把手也递出去了,随后踏上傅苔岑让出来的脚蹬,也跟着被一把拽上了马。
余光里似乎瞥见盛欣阳不满的表情,甚至开了开口要说什么话。
可是转瞬即逝,夏赊雨什么都没有听清,就被傅苔岑的一声“驾”
给扔到了脑后。
感受到对方的紧绷,傅苔岑扶了一下他的腰,在他耳边笑:“你放松一点。”
话语接收到了,但脑子处理不了,夏赊雨紧紧盯着前面,感觉自己随时要摔下去:“等一下,我觉得这样不是很安全……”
话音未落,傅苔岑又喝了一声“驾”
,风一下子跃动起来,呼啸着剐蹭耳骨。
马蹄踏出激烈的哒哒声,更近一点的,只有背后傅苔岑发出的急促且令人耳蜗发麻的呼吸声。
这马确实烈,时常有肉体被载动向前,灵魂还在原地的感受,夏赊雨靠着傅苔岑发汗的身体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快跳出来,这种濒死感令他一面觉得自己是疯了,一面又觉得好爽。
好像和傅苔岑一起就总是这样,他本来只是冰冷的蜡,但是傅苔岑会点火,裹挟着他剧烈地燃烧。
马穿过树林,从谷底直奔山顶,小丘的那一面是什么,看不到路,悬而未决的感受像立在悬崖边,有高坠之感,夏赊雨死死抓住鞍,不禁失声喊了起来,不管不顾的:“你慢点,傅苔岑,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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