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芫娘闻言,慢慢松下一口气。
狗春儿是这远萝楼里头的大茶壶。
寻常的青楼妓馆里不止有鸨妈,总还要有杂役狎司,才好开门迎客。
若是有人来闹事砸场子,只管找大茶壶给人打出去算完。
这群大茶壶手黑心更黑,向来跟老鸨是一条心。
为免得和鸨妈生了龃龉,门子里的姑娘往日倒还要对这些大茶壶巴结几分,故而他们向来敢在旁人跟前肆无忌惮地讨要索取,好些姑娘对他们早就是敢怒不敢言。
一旁的翠翠听见门外的声音,脸上便漾出不加掩饰的厌恶,却又不得不应声搪塞道:“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
“我今天不爽利,下不得床。”
狗春儿这才止了拍门那动静,攀在翠翠门外头问:“方才鸿运坊的人跟鸨妈来你屋里,为着什么事?”
翠翠皱起眉:“鸿运坊的人乱跑,被鸨妈骂走了,我哪能知道是什么事?”
“是吗?”
狗春儿冷哼,“我怎么看见你往柴房里拿东西呢?”
“翠翠,你是不是把什么人藏在柴房里了?”
翠翠眸光一顿,连忙道:“狗春儿大哥,你看错了吧,柴房里头又冷又干,哪有什么人藏着?”
“那是红芍姐姐怕醉了酒被人看见,留着晚上醒酒用的榻。”
狗春儿却阴恻恻地笑一声:“没人?那我就去鸨妈说一声,可看看鸿运坊里找的人是不是藏在柴房里头。”
“哥看你还是别嘴硬了,哥还能不知道?养个相好,也算不上什么大事,这满楼的姑娘,哥是最稀罕你的。”
“哥进去给你好好合计合计,咱们把这事说清楚自然就没事了。
你这会不舒坦也没事,哥晚上来找你,就一阵子工夫,且不耽误你陪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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