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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一座小宅子里,姜氏看着半晌就回来的何谦也是虚惊了一场。
等弄明白原因,她又迫不及待的问起了儿子在书院的见识。
当听说儿子结识了冯家二公子的时候,姜氏大喜:“冯公子的爹可是咱们县十几年来唯一的进士老爷,你可得好生跟人家结交。”
“知道了,娘。”
虽然觉得母亲的话有一点势力,但何文谦还是乖顺的应了下来。
他想了想,又道:“我今天还遇到了前日在书院认识的玉宽,我们俩在同一个教舍,以后就是正经的同窗了。
他家就在前头不远的槐花胡同。
日后上学也有伴了。”
姜氏皱了皱眉头:“是那天那个姓陈的孩子?”
看到儿子点头,姜氏撇了撇嘴:“我打听过了,他爹就是个赶骡车的,年前才搬到城里来,以前就是乡下的泥腿子。
这样人家的孩子对你没有半点益处,有什么值得结交的?”
何谦回顾一下自家破败的院落,苦笑着摇了摇头:“话不能这么说,要不是玉宽从中牵线,我也不能认识云琦。
人进士家的公子都不嫌弃这个,我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罢了,横竖你们是同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心里有数,别被人占了便宜去就好。”
姜氏絮叨了几句,就起身做饭去了。
何谦想起玉宽背的那个书袋,刚想开口让姜氏也给自己做一个。
一低头看到对方没做完的针线活,想到母亲每天做绣活已经很累了,不忍心再给她多加负担。
他的书箱也不是很沉,习惯就好了。
书院中午并不提供午饭,学子们都自己带饭。
到这个时候,所谓的阶级差距就明显的显现了出来。
那种家世好的,自然有下人用食盒提来的精美饭菜。
大部分的学子吃的不过是从家里带来的饭食,味道跟温度就别奢望了,能填饱肚子就是好的。
何谦正在那食不知味的啃着从家里带来的玉米饼子,一只陶碗突的放在了自己的前面。
他抬头正对上玉宽爽朗的笑脸:“这样干吃饼子多不舒服,喝点热粥。”
何谦看着碗里淡黄色的糊状物体惊讶的问:“这是什么?”
“这是米糊糊,我妹妹想出来的法子,把小米磨成粉然后炒熟了,吃饭的时候用热水冲一下就可以直接喝。”
玉宽骄傲的说完,又把陶碗往前推了推:“你尝尝,很好喝的。”
说着,端起自己面前的陶碗“嘘溜嘘溜”
的喝了起来。
何谦闻到淡淡的谷物香气,也端起来喝了两口。
温热的粥水下肚,整个五脏都舒坦了起来。
刚放下碗,玉宽又塞给他半个咸鸭蛋:“尝尝我小妹腌的咸鸭蛋,她可会捣鼓吃食了,家里的咸鸭蛋个个都流油。”
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玉宽提起自己的妹妹了,似乎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没想到手这么巧。
何谦舀了一口咸香的鸭蛋黄,默默的思量道。
“你们吃什么好吃的,吃的这么香!”
随着话音,一道身影径自坐在了玉宽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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